第 56 章 第 56 章_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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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第 56 章

  “在小语家过的第一个年,马上要到了。”施俊整理刚买回的年货,“期盼值拉满。”

  “我和哥哥错开,今年哥哥去嫂子家过三十,初一回来,明年咱们两家一块过。”季蝉语抽空拿手机刷朋友圈,“你快看,我小侄子在玩小呲花。”

  “好可爱啊。”施俊圈住季蝉语不放,问她,“你想玩吗?想玩我开车去买点。”

  “不,去年过年我哥弄来小呲花,我放着玩,风一吹,火星往回飞,把我大衣烧出个小洞。”季蝉语真情实感心疼那件大衣,“那是我爸送我的十八岁过年礼物,我好心疼的。”

  “给你看个好东西。”施俊拿出一本相册翻开,“你心心念念的有趣照片。”

  瞄向照片,一根红色柱子矗立,季蝉语歪头看施俊:“柱子有趣,别的呢?”

  “你细看。”施俊戳着照片。

  “嗯?”季蝉语细看,她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红色柱子是你?”

  “是我,十二岁的我。”施俊逐一盘点他的本命年装备,“帽子、围巾、手套、羽绒服、裤子、鞋、袜子、毛衣毛裤、秋衣秋裤,和……全身上下红的,路人见了我爸妈,直接就说,你家孩子一看就十二岁了,本命年。”

  “他们一人买个两三件吗?”季蝉语好奇问。

  “商量好的,各买各的不重复,往我身上一搭——”施俊连翻数页,“崭新的小红人诞生了。”

  “要么,”他突发奇想,“我买身金的送你,祝你早拿小金人?”

  “我已经当过金鹰女神了,金闪闪的。”季蝉语表示婉拒,她反问施俊,“难道你忘了?”

  “怎么会忘呢。”施俊忙哄道,“我忘了我这身红,都忘不掉我的小女神。”

  “肉麻!”季蝉语捶了施俊一下,“狗腿!”

  “嗯,狗腿。”施俊拉季蝉语的手放他腰上,“腿是狗腿,腰呢?你该叫它公狗腰吧?”

  “坏人。”季蝉语拧了施俊的腰,忽被扛起,“……啊!”

  “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对它的,还夸它猛来着。”施俊淡然道,“哦,是夸我。”

  日上三竿起床,吃完午饭,季蝉语带施俊回她家。

  “看看我的本命年照片。”她眨眨眼睛,灵动双眸弯成新月,递给施俊一叠成册的艺术照,“你也学学我的穿搭嘛。”

  “可惜我没晚生三年,比你大一轮,能和你一起拍本命年照片。”施俊翻着相册。

  艺术照以服装风格划分主题,汉服主题的相册里,十二岁的季蝉语在雪中提着灯笼,大红色的斗篷边镶嵌白色滚边,衬得她精致又贵气,大雪纷纷扬扬降下,壮观而浪漫。

  “我不信,伯父伯母,尤其是伯母没塞你去拍艺术照。”季蝉语抱住施俊缠他,“交出照片吧,叔叔,我要看。”

  “没拍,我偷听他们送我去拍照的日期,随便找了个竞赛报名,拍照那天去参加竞赛了,还拿了一等奖。”施俊说出他简单粗暴的对策。

  “???”季蝉语瞪大眼睛,“听着很新奇,又有‘是你所以不奇怪’的感觉。”

  “因为是你厉害的老公。”施俊回过手揉揉季蝉语的发顶,“等你下个本命年,照片我来拍。”

  “好,我等三年半。”季蝉语趴在施俊背上,和他看完艺术照,“我想再带你看点旧的。”

  压下门把手,一间类似储藏室的房间,季蝉语拉开抽屉,取出个方形盒子:“喏。”

  施俊拿开盒盖,是一只银制的长命锁项圈,他晃了晃,长命锁底下缀着的银铃声音清脆,很耳熟——

  那年季蝉语在他家书房奔跑,戴的正是这只项圈,银铃叮当作响。而他嫌吵,使坏绊倒她,害她大哭。

  “今晚我跪指压板。”施俊很有赎罪的自觉。

  “别忽略重点啊。”季蝉语指甲碰碰最中间的银铃,“你看,我摔了,它也摔出了小坑。”

  盯着那处小凹陷,施俊说:“我年后就去学银器修复。”

  “别修了,我二十岁了戴它干嘛。”季蝉语手叉腰教导施俊,“你记仔细点,它只摔出了小坑,我的心却摔出了大坑。”

  “我来给小语修补。”施俊伸手帮季蝉语“修补”。

  “你的糖衣炮弹对我没用。”季蝉语口是心非,“你要赔我。”

  “我赔,具体赔什么我先不告诉你。”施俊已有想法,想当作惊喜。

  “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我暂且不罚你跪指压板了。”季蝉语亲亲施俊的喉结,“亲你下,别骄傲。”

  “你亲我这儿,我太难不骄傲了。”施俊按捺住冲动,问季蝉语,“小语还有想我看的小玩意吗?”

  “有。”季蝉语站起,拿钥匙到大箱子前开锁。

  房间里最大的箱子,施俊知道,季蝉语早就将学芭蕾时的物品一并封存、锁起,这口箱子里,多半是它们。

  前天晚上季蝉语师门重聚,施俊为大家拍摄合影,又入镜与众人合照,这是她受伤以来,在聚会中最阳光最乐观的一次。

  在箱子前,施俊搬出里面的收纳箱,等季蝉语讲她最宝贵的记忆。

  “我学芭蕾快十年,舞蹈服和配件,小姨都替我收进了箱子里,她用我最喜欢的洗衣液特地新洗了遍,说等哪天我想打开了,问到喜欢的香气心情也会好。”季蝉语展开她豆绿色的舞蹈服,“当时没发育,今年我二十岁,肯定穿不进的。”

  她抚摸着它:“把你们关了六年,也该让你们见见太阳了。”

  “我的小语是最有天赋的姑娘。”施俊搬出装满奖杯的玻璃柜,“证书也好厚。”

  “为了不被我看见,小姨他们就全收走了,其实奖杯和奖杯的含金量有差距的。”季蝉语随意摆弄起她的奖杯们,像在市场挑菜,“市级的、校级的、国内拿的、日本拿的……国家级的奖杯,比国际级的还豪华。”

  “好歹让我拿个成年组的奖再伤啊。”她并没以意难平的口吻来讲,而是过尽千帆的释然,“老天就嫉妒我打败天下无敌手。”

  “老天改派你出征娱乐圈,刚出道就包揽三金女配。”施俊把奖杯按季蝉语科普的含金量重排,用软布擦净,放进玻璃柜,“我们小语是天降紫微星,拿到的表演奖都比它们多了。”

  “不一样的,有的表演奖是分猪肉奖,很水的,人人有份。”季蝉语抱上施俊胳膊晃个不停,“不像叔叔的奖项,是靠过硬的水平获得的。”

  “而且叔叔不仅学术水平过硬。”她上半身紧贴他胳膊,“……也过硬,对不对?”

  “乖,我先擦奖杯。”施俊打算收好奖杯再做正事,“只差三个了。”

  “不妨碍,只需要借我左手就好。”季蝉语笑得意味深长,“毕竟叔叔两只手都用得惯,不是单纯的左撇子。”

  去洗了手,施俊坐回原处:“嗯,你征用吧。”

  把玩着施俊的左手,季蝉语轻啄他掌心,又移到该移到的位置,然后他手没动,换她主动:“虽然我腰受过伤,可腰力也不容小觑的。”

  右手擦完奖杯放回,施俊抽出左手,除去束缚,措施就位。

  他故意往她师生py最反感的方向走:“用‘身体力行’造个句子。”

  “叔叔身体力行,用、用实践教会我……”季蝉语的喘似雨中湖面的涟漪,“什么……”

  “教会你什么?”施俊问。

  “什么叫……”季蝉语极力说得明晰些,“深……出……”

  “那小语可能要失望了。”施俊笑了笑,“作为你的老师,我会不断深入教学的。”

  发圈被摘下,长发散开,季蝉语凝望施俊双眼,他拿过她的白色羽毛头饰,戴在她头上:“我想说,你戴它的样子全世界最美。”

  这一刻她又变回了天鹅,沉浸在欲念的海洋里。

  到过年这天,季蝉语刚醒就和施俊定规矩:“今天不可以,万一家里来人,我们来不及接待。”

  “好,去洗漱吧。”施俊小拇指和季蝉语拉了钩,抱她去洗漱。

  吃过早饭换衣服,他在穿衣镜前偏心夸奖道:“今年的裙子比去年的漂亮。”

  “自卖自夸,去年我挑的,今年你送的。”季蝉语端详自己的新春红裙,“也挺好,木耳边娃娃领和大裙摆,很俏皮。”

  “转个圈,小姑娘。”施俊抬起手。

  指尖轻触他手掌,季蝉语旋转一圈,裙摆飞扬:“是漂亮。”

  “下午我回趟家。”施俊揉乱季蝉语的发型,“开饭千万要等我。”

  “不等,除非你重编我头发。”季蝉语朝施俊甩甩头发,“编不编?”

  “编。”施俊应声领命。

  傍晚厨房里,季蝉语发起和季书毓的视频聊天:“哥,我们要开饭了,馋了没?”

  他的老父亲刚盛出炖鱼来,季书毓假装没在馋鱼,对季蝉语说:“去帮爸端鱼。”

  “爸不让我端,怕我端洒了。”季蝉语切换成后置,对准老爸,“看这色泽,这香味——”

  “你就馋我吧,明天我们仨回家吃个够。”季书毓看向挂钟,“不说了,到我下厨了,一会聊。”

  “我回来了。”施俊走进餐厅,他没脱大衣,举起手中一捆小呲花,“想放吗?”

  “想!”季蝉语两三步跑到施俊眼前,要拿它们,没够着。

  “小脸又气鼓了。”施俊笑着哄季蝉语,“去穿上你最漂亮的大衣,我们到院子里去。”

  去年大衣烧个洞算她倒霉,今年有施俊在身边,她还倒霉什么,季蝉语套上她的宝贝大衣,和施俊到家门口。

  “鉴于我们小语怕放呲花的火星,我来安排专属观赏位。”施俊递过一根小呲花和打火机,在季蝉语身前背对她半蹲,“上来,我背你。”

  “嗯!”被施俊背着,腿由他稳稳托住,季蝉语点燃呲花,“好美啊!”

  “就知道你想玩。即使它有火星,也只会落我大衣上。”施俊手拿剩余的呲花,背季蝉语出门,他走向前,“喜欢吗?”

  “喜欢!”季蝉语大声喊道。

  一小团明亮的火光,绽放在渐暗的夜,两人在雪地里嬉闹,欢声笑语传遍,连冬夜的冷都被他们所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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