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母体_无尽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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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母体

  “无尽尸路(..)”!

  中年女子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转过身,朝我温柔的笑着说:“饿了吧?菜一会就好,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等你爸到了就能吃了。”

  “妈妈……”我抽泣出声。

  “怎么了……”我的“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我张开双臂猛的抱住她,感受着她的温暖,她的呼吸,以及发梢传来的淡淡香气,一切都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别离开我……”我哽咽着请求。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妈妈”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妈妈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我猛然醒悟。

  “这不是真的……”

  “什么?”

  “不是真的!”我哭着大吼道:“都是幻影!”

  我用力推开她,一脚踢翻餐桌旁的椅子,把桌子上盘子碗筷用力砸在地上……景物又变了。

  视线像水波一样荡开,蕾丝沙发,电视机渐渐隐没,我看着“妈妈”慢慢消失,心脏像是被刺了一刀般剧痛起来。最终我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天、地和四周都是一片纯白的地方,我眼前放着两张纯白带铆钉的沙发,牛云正端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

  “很遗憾,你本来可以留下来的,你可以跟你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在你最喜欢的年代,而且只要你愿意,你甚至可以一直活下去,就像神话里那样,达到永生。”

  “永生?”我反问道:“如果一切都是虚假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

  “虚假和真实有什么区别?”牛云摊了摊手说:“你又怎么知道你之前的生活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辩论,直接问道:“M呢?她在哪儿?”

  “不用这么急……你不是有很多疑问吗?既然来了,就让我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解释给你听。”牛云指了指他面前的沙发说:“请坐。”

  我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走过去坐下。

  “说吧。”

  “从哪里说起呢?”牛云托着腮沉吟:“就从这里吧……”他打了个响指。

  眼前景物又变。我发现自己漂浮在太空之中,脚下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大陆。很显然那不是现在的地球。因为上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建筑,全是由飞船里的那种神秘金属制造的。那些建筑把所有的地表完全覆盖,看起来就像是《星球大战》中的死星一样。一些浮空飞行器在其中飞速的穿梭,从我的角度看,就像是成群的蚊蚋“这是我们的母星……”牛云在我身旁现出身形。

  随着他的声音,我的视角又发生改变,我降低了高度,进入那些金属城市,我看到了里面的“人”。他们都身材高大,身高普遍超过两米,皮肤黝黑,类似皮革,表面还有细小的鳞片,跟我在吉林号找到的棺椁中的那具“巨人”尸体一模一样。

  “是的,这就是我们……”牛云又道:“你们叫我们观察者,其实我更喜欢称自己创造者,因为我们创造的文明,是整个宇宙绝无仅有的……”

  “人类的文明不过五千年,而我们的文明延续了一百多万年,我们攻克了几乎所有的疾病,把寿命延长到了将近二百年;我们突破了反物质技术,能源几乎取之不竭;我们发明了多维空间节点技术,能实现在一定物理距离内的瞬间移动……这个你已经体验过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有一个难题难以解开……”

  “什么?”我忍不住问。

  “就是征服宇宙。”牛云答道:“相比与宇宙,生命实在太渺小了,虽然相比你们人类,我们已经强大的多,但区区两百年的寿命,还有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肉体,根本无法进行跨星际的深空探索,在我们百万年的文明历史中,也仅仅是殖民了几颗本星系的行星,而离我们最近的系外行星也在光年之外,以我们当时的技术,需要航行3000年时间。”

  “直到有一天,我们之中出现了一位天才……或者说恶魔……”牛云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沉痛:“他发明了一个超级智慧……就是你们说的人工智能……他把她命名为索拉姆。”

  “索拉姆?!”我惊呼出声。

  “没错……它不仅仅是一种病毒……”牛云低头轻叹:“起先,他就像是降临尘世的神灵一样帮助我们,它的发明层出不穷,几乎解决了我们几十万年都没能解决的科学难题,它设计的经济模型帮我们摆脱了消耗型经济的困扰,它还制造出一种食物合成机,彻底解决了整个星球的粮食危机……总之,它慢慢取得了我们的信任,到后来,它甚至接管了整个星球……”

  “所有的事务都由索拉姆管理,大到星球层面的决策,小到每一个交通信号灯的明灭,所有的规则都有它建立,所有的细节都由它规划,它把一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条,所有的资源都被充分调动起来,没有浪费,没有低效和内耗……我们就像是躺在索拉姆身上的蛆虫,哪怕什么工作都不干,也能舒舒服服的活到两百岁……”

  “于是一个更大的难题被抛出来了,我们不再满足于重力的束缚,我们不想孤独的在一个星系中灭绝,我们想冲向宇宙,而首先面对的问题便是我们的寿命太短,要征服宇宙,首先要延长寿命,甚至是永生……”

  “这个问题被抛向了索拉姆,这次它没能像以前那样迅速解决,在它沉默了长达五十年之久后,它终于给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把我们整个星球拉入了万劫不复的边缘。”

  牛云叹了一口气,我眼前的景物再次改变。我来到一个巨大的广场上空,下面是一片建在空中的绿地,很多“巨人”正带着孩子在嬉戏玩耍。突然,另一面的建筑中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成群的巨人哭喊着涌出来,在他们身后,我看到有人高高跃起,扑在前面的人身上疯狂的撕咬……

  “是不是很熟悉?”牛云问。

  “这是为什么?”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声音嘶哑。

  “因为索拉姆是一个死物……”牛云恨声说道:“它不懂得生命有什么意义,我们想要永生,它便给我们永生……它用癌细胞可以无限分裂的原理,制造了一种病毒,我们只要感染上这种病毒,机体就能不会衰老,永久的保持活力,可是却会丧失意识……”

  “于是战争爆发了……当时我们幸存的人组织起了抵抗,但索拉姆太过强大,而且接管了母星的一切,我们只能撤退到同星系的一颗殖民星上,而索拉姆并不打算放过我们,它把整颗母星打造成了一架大炮……”

  我觉得自己迅速升高,脚下的陆地飞速远去,直到变成一颗篮球大小的星球,,星球缓缓转动,另一面竟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炮口。这个大炮打的不是炮弹,而是一种等离子粒子流,就像太阳风一样,而索拉姆病毒,就搭载在这些等离子粒子之中。”

  “生死存亡之际,物种的潜能被无限激发出来,我们之中也诞生了几位天才。其中一位在巨炮建成之前发明了病毒疫苗,这种疫苗能把索拉姆病毒用逆转录的形势锁死在DNA之中,但是一旦我们的机体死亡,基因锁便会失效,我们仍会变成行尸走肉。”

  “另一位则发明了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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