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_权臣的小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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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还要继续问个明白详细吗?”

  男人的嘴角浅浅勾起,他把雨伞递给陆尚书,示意他来撑。

  陆尚书赶紧又摇着尾巴胆颤心惊小心翼翼给首相大人撑。“相爷,这,这是开的玩笑吧?呵呵,不可能,您跟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莫要再骗下官了!”

  “你们嫌她是个哑巴,还说她已经脏了,因为——那天,她是被人暗算,不小心走错了房,所以后来,自然,你要令她与贵府公子退婚也是情有可原,那么,好像看起来,这事儿,本相得负这个责任!”

  “好吧,你们既退婚,正好,我娶!”

  江沅大吃一惊,她也完全地懵怔在那里,一脸惊愕,晶亮的瞳仁里全是不可思议。

  陆尚书的冷汗一颗颗往额头上冒,完全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回应了,呆若木鸡。

  “这傅楚,可是以前梨园班子的名角儿,啧啧,是唱戏出生的呀!你们看看他,果然名不虚传,真美!真好看!”

  “我以前可听说,他只要一上台,很多贵妇阔太太都往他身上砸银票子,那场景与画面,简直不用形容了——”

  “对了,你们知道兔儿爷的意思么?我可听说,他还当过人家的兔儿爷呢!”

  “……”

  恰时有几个女人偷偷摸摸,欲窥这男人绝世容貌,躲藏在陆府的某花园犄角旮旯,或假山,或走廊大树旁。

  雨夹着风,那风又轻飘飘把女人们这些闲言碎语吹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这应该是陆尚书的几个小妾姨太太。

  江沅听得分明真切,很显然,那傅楚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陆尚书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撕了那几个婆娘的嘴,给她们吊起来毒打。

  扑通一声,吓得跪倒在场,对着傅楚磕头求饶不止,“首相大人,是下官不会管教这些贱人!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定会好好收拾她们!”

  傅楚额头上的青筋蚯蚓似地牵爬,他笑了,嘴角轻轻扯起。

  忽然转首看江沅,像在讨她的主意。“依你说,这到底要不要饶?”

  江沅哪里一下应承得这么多。

  还未回过神,“饶了你?不如就好好地在这儿跟她磕一百个响头吧!不磕够一百,哪里体现得您尚书大人的诚意,嗯?”

  一把将陆尚书扯拽拖起来,揪着对方衣领,盯着他,俊面恶狠狠,冷笑:“你说呢?”

  “——金东!”

  便吩咐手下侍卫,“好好看看咱们这位尚书大人的诚意,命人起轿,回府!”

  冒着雨,连伞也不要人打急匆匆倒背两手去了月门,轿子应该停在前院,就那么走了。

  江沅的头脑仍是一片空白,双足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幸而是月桐赶紧用手托住了她。

  这天,江沅仿佛在做一场梦。

  那个被傅楚留下的、叫金东的侍卫果真认真严肃,监视着陆尚书,要他好生给江沅磕一百个响头,并且,不磕够一百,不准起来。

  江沅无法用言语以示此时此刻的心情。

  院中的青石小道两旁,栽满了一树树开得雪白恬静的玉兰花,一树树花叶高高印在淡青的天空,像瓷器上碎裂的冰纹。

  江沅看见男人的眉眼携着撕裂般痛楚与厌憎。那么美的一个男子,气质如冰一样清明,肌肤如冷玉一样光润。他的身影像雾一样在雨中渐走渐远,唯一阕绣有蝙蝠纹的大红色袍角,像被扑灭的熊熊烈火,很快经从那月门一个转折,便消失不见。

  江沅忽然想起了京都流行的一首诗:“幸承君王拂枕选,垂怜侍奉华堂中。金屏障翠鸳鸯被,蓝帕覆薰锦绣笼。本知巧言伤轻薄,含词令色羞自通。转侧剪袖恩虽重,绮靡残桃爱未终。”据说就是专写这个男人的。

  隐隐约约,江沅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意思;

  隐隐约约,也终于明白日常父亲江景烁对这个男人所常流出来的厌憎,还有,对这个人的种种畏惧、巴结、讨好……以及轻蔑,鄙夷。

  忽然,她浑身一震,心一跳,他刚才说什么?娶……她?对她负责?

  第3章女人求靠

  兵部侍郎江景铄府宅其实距离陆家并不远,一个在京都外城某街新巷,一个在旧巷。坐顶轿子,只需花半个时辰功夫。

  那天,江沅回府时候,下轿进了府宅正堂客厅,天已过晌午。前几日,江家老太太举办八十寿宴,府上大姑娘和一外男傅楚发生了那等“丑事”,最近江家氛围都有些复杂难辨。下人们个个小心闭紧嘴巴、不敢胡乱说话。江沅和侍女月桐抖落了雨伞,江沅一身湿淋狼狈,刚入了客堂大门,她嫡亲妹妹江泓正在小椅子上让两个丫头给她染手指甲的蔻丹。

  江泓一眼看见她,嘻笑道:“姐姐,姐姐,你快看,我这手指甲染得可还漂亮吗?”

  她母亲裴氏嗯咳一声使眼色,站在江泓身侧,用手碰碰小女儿衣袖,提醒别去招惹此刻的江沅。裴氏笑:“哟!沅儿啊,你去陆家和那钟毓谈得到底怎么样了?那事儿……他还信你不信?他的反应怎样?对了,你这时候回来,他们陆家的人,难道竟就没留你用个午膳?”

  江沅的贴身侍女月桐是江沅小时救下买了回来的,对江沅衷心无比。她哭道:“太太!您能不能别这样说、也别这样问了!你们、你们有良心吗?您没见咱们姑娘现在的狼狈摸样?衣服全都给打湿了,她还被人推进了雨水坑里,在陆家受了好大的一通羞辱!而且,出了那样大事儿,他们陆家自不肯再承认这门亲了!”

  “最过分的是陆家公子,平时里,没出事前,对咱们姑娘各种讨好,百般殷勤,现在,他居然说翻脸就翻脸!实在是太寡情狠心了!”

  “你们、你们居然还好意思这样问!”

  裴氏也不跟个小丫头计较生气,道:“呀!我的儿,月桐这丫头说得可都是真?他们陆家真要退婚?!还有,那陆钟毓也果真翻了脸?!”

  “这、这怎么能行?你爹和你娘为着你下个月的亲事,请柬也发了,连你嫁妆也准备好了,嫁衣也命人在连夜地赶,看来,怕是要白忙活一场了!”

  “……”

  江沅看着裴氏的那张脸,又看看妹妹江泓。是的,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至亲的人,一个是生生母亲,一个嫡亲的妹妹。

  她打了个手势哑语,发出和丫头月桐同样的疑问:“——你们,真有心吗?”

  她强忍什么,“你们的心,是被狗都吞了吗?也不怕遭天大雷劈吗?”

  头也不回离开大厅,匆匆提裙跑回自己小阁楼去了。

  是的,这就是她在江府的生活,这就是她在江家的两个亲人

  一个母亲,一个妹妹。

  江沅已经没有再继续用眼泪表达情绪哭诉,她用袖子狠狠抹了眼睛。

  丫头月桐跟着一路回房,赶紧找一套干净衣裙手捧着催她换:“姑娘,您赶快换下吧,你这一身太湿了!奴婢好担心你会着凉!”

  江沅:“月桐!你抱抱我!我冷!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只抱抱我!”

  月桐赶紧将她抱住:“好好好,姑娘,奴婢在这儿,您别难过了!您还有我,还有我呢!”

  厢房内点着一捧捧香炉烟,烟味熏人,呛得人喉咙都干起来。

  琴案的雾红大描金胆瓶里,插了好几朵新鲜不知哪个小丫头刚从花园摘下的粉月季,粉嫩嫩花瓣裹了一层又一层,细细看,上面爬满了无数只小虫。

  这许就是她的整个大好青春年华罢。

  都说韶光莫负,江沅却希望这青春的铜沙漏能走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细数她最近所发生之事情,她成了整个帝京城的笑柄与淫.贱之女,这都归于妹妹江泓的辛苦筹谋。

  那天,是府上老太君八十岁大寿,宾客满席,觥筹交错,丝竹声声,人群的吵嚷喧闹,吵得她头都要炸裂了。到了下午黄昏,她觉得头越发眩晕疼得厉害,便去大伯待客的客厢休憩——寿宴是在大伯家举办的。

  “大姑娘,月桐不在,她被二姑娘叫去拿东西了,还是奴婢来搀着您吧!”

  一个十五岁小丫头,满月脸,笑容娇憨,是妹妹江泓的贴身侍女云初。

  她也没多想,点点头,步履摇晃晃地就被那小丫头搀着进一间屋去了。

  外面天空的晚霞一点点染上窗户纸,星星点点,有的飞溅在绣着牡丹花的丝缎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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