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路段
罗峰对着我点头，我赶紧蹲下身问：“小鬼，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干什么？”
小鬼知道这些道像有问题，绝对不是误打误撞，她对这个地方是真的有印象。这让我更加确定，小鬼说她小时候经常在这地方见到我，不是记忆错误。
可惜的是，无论小鬼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她对三松观的记忆，只有这些道像和印象中模模糊糊的我。小鬼记得最清楚的，便是玄一在野外驯养她的场景。问不出来，我只好又站了起来，陈凡突然问了我一句：“涵哥，会不会是你的亲兄弟？”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独生子。”
陈凡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背对我的时候，他又问：“该不会是你的父亲吧，你的父亲和你长得像吗？”陈凡问完转过身来，但是当他再次面对我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
我掐着陈凡的脖子，狠狠地把他往后推，一下子把他按在了墙上。陈凡惊恐地盯着我，我冷冷地一字一句道：“不要随意地妄加猜测，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陈凡吓得马上点头，罗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松手。
罗峰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问我们要不要再仔细地搜查一下，特别是止步门内的道像。我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更加仔细地搜查了起来，很快，我们又发现了几尊道像。
所有的道像都是空心的，里面的空间完全够一个人躲进去。这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推测，止步门内隐藏着一批很神秘的人。当有其他人进了止步门，他们就藏在道像里面，而当初老道长之所以能那么迅速地灭火，恐怕也是这群人的帮助。否则，仅凭老道长一个人，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灭火。
看似只是很普通的藏人手段，其实却很高明。这一尊尊道像，表面上没有任何怪异，外壁又很厚，用手敲几乎没有办法发现它是空心的。而且，每一尊道像都有些重量，一般人不会想到要去移动它们。
止步门内已经被我们找了个天翻地覆，一开始我们还非常警惕，因为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躲在止步门内。但是到后来，我们已经完全确定，止步门内除了我们，再无他人了。仔细一想，老道长已经死了，玄一也走了，三松观只剩下一群普通的道士，止步门内的秘密，隐藏的人，自然都不会再封存在止步门内了。
我看了看手表，天已经快亮了。我们又翻出了三松观，在外面等了没多久，三松观的大门开了，陆陆续续，也有信众上山了。只是，上山的人数远远没有之前多了。理由很容易想明白：老道长死了，玄一走了。
三松观大门开了之后，我们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我们找了一个道士，陈凡出示证件之后，那道士只得耐着性子回答我们的问题。道士告诉我们，玄一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三松观，大家都不知道玄一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是，道士们坚信，玄一肯定是会回来的。因为，玄一离开道观，是老道长的意思。而且，当时老道长还跟大家说，玄一是奉他的命令出去办事了。
“三松观的世俗弟子呢？”我问。
那道士看了我一眼，说这两年三松观已经不收世俗弟子了。我微微一愣，这是罗峰之前没有查出来的。道士说自从云清在止步门内放火之后，三松观就暂停收任何世俗弟子了，这一停，就到如今。
那道士说着，突然有了几分的羡慕。他说有时候，他宁愿自己也是一名世俗弟子。因为，世俗弟子只要在山上待满两年，就能得到老道长和仙人的庇护，从此一帆风顺。我问道那些世俗弟子在山上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道士摇头，说世俗弟子每天都和道士差不多，就是打坐，念道经，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天夜里一点钟左右，老道长会把他们召集起来，给他们讲道。不管刮风下雨，均是如此，每天的讲道有一个多小时，从来没有间断过。
而且，每天那个时候，老道长都会找好几名道士，让他们守在讲道地点外面防止有人偷听。一些刚上山的道士，起初还觉得老道长有些故弄玄虚，但是亲眼见证那些世俗弟子下山之后出人头地，都震惊无比，夸赞老道长的法力高强。
罗峰却嘲笑一声：“讲个道都鬼鬼祟祟的，讲道的地方在哪里？带我们去。”
那道士起初还不愿意，但是被罗峰的拳头吓唬了之后，赶紧带着我们去了。讲道的地方在大殿后面一个小厅堂里，厅堂布置得有些复杂，只要有人在外面守着，就不可能有人能避过看守人的眼睛偷偷进到厅堂里。
这也就保证了老道长的讲课不会被人偷听。罗峰把道士赶出去了，道士一走，罗峰马上问我感觉到没有，我点了点头，开始四下搜索了起来。陈凡的神经绷紧了，他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峰哥、涵哥，你们感觉到什么了？”
陈凡说他什么都没发现，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地方阴森森的，很瘆人。的确，这地方采光不好，也没有窗户，厅堂看似空旷，但是因为厅堂内的一些布置，我们说起话来一点儿都没有回声。
就好像，我们的话刚出口，就马上止住了。
“这厅堂在三松观里的位置，应该是和止步门后院相连的。”罗峰对不明所以的陈凡解释道。
陈凡这才明白过来，我们在厅堂里找了很久，果然发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通道。通道是小鬼发现的，她对通道非常敏感。那通道在一个柜子后面，我们把柜子一推开，就看见了一个大约有一米高、半米宽的通道。
我二话不说，蹲下身进去了。通道并不长，钻了一会儿之后就到了尽头。通道的另一端，被某种木质的东西挡着，我用力地推了推，没推开。那东西有些重，我没有再去推了，我猜那也是柜子。
在通道里很难推开，但是在外面，搬开柜子很简单。
我又往回钻，出来之后，向众人确认。陈凡看了看时间，三天的期限，一整天已经过去了。把三松观的问题找出来之后，我们不准备多做逗留，直接下山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三松观里的人已经非常多了。
我牵着小鬼，观察每一个道士的表情。
我试图找出认得小鬼的人，但直到我们到山下，什么都没有发现。
老道长在那个厅堂给世俗弟子讲道，而那厅堂又和止步门的院子连在一起，止步门内又那么诡异，所以我觉得那些世俗弟子会成功，可能真的是有一批人在操纵。而那批人，就是躲在止步门院子里的。
可惜的是，那些人现在已经不知所终，无迹可寻了。
我们回到警局附近的时候，罗峰的手下还是没有查出什么来。陈凡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破案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按照我的计划，如果罗峰的手下能搜集全两份名单，那么肯定会有一个交叉的名字，那个人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但是，就算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我们也没有证据。调查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但是一些谜团还是存在的。其中最大的谜团，当属死者胃里的新鲜食物和莫名其妙变成冥币的钱了。
我决定，再一次到朝阳记去看看。
见到朝阳记老板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港区媒体的报道，朝阳记老板也认为是云清杀了人，然后讹诈他们的钱。
我们非常详细地问了朝阳记老板和伙计那三天送餐的情况。三次送餐，都是白天，伙计和老板都是骑着单车去的。联系肥基口袋里突然多出来的冥币，我问老板和伙计他们是不是也把钱放在口袋里了。
老板摇头，称都是围着腰包去的。
老板还把腰包拿出来给我们瞅了瞅，腰包有个拉链，钱都是放在里面的。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送餐的伙计终于肯跟我们一起再走一遍送餐的路了。原本想着通过侦查中常用的情景模拟让送餐的伙计想起一些可能被他遗忘的事情，但是很快，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起初，从朝阳记出来的时候人非常少，最后的路段，也就是非常接近凶案现场住宅区的地方，人也非常少。
但是，朝阳记和住宅区中间有一条街区，那街区，人非常多。
罗峰和伙计都说，这片地方属于贫民区，唯一热闹的，也就这条街道了。
“问题就出在这个路段。”我说着，抬头观察了起来，很快，我催促陈凡，“你现在立刻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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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知道这些道像有问题，绝对不是误打误撞，她对这个地方是真的有印象。这让我更加确定，小鬼说她小时候经常在这地方见到我，不是记忆错误。
可惜的是，无论小鬼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她对三松观的记忆，只有这些道像和印象中模模糊糊的我。小鬼记得最清楚的，便是玄一在野外驯养她的场景。问不出来，我只好又站了起来，陈凡突然问了我一句：“涵哥，会不会是你的亲兄弟？”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独生子。”
陈凡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背对我的时候，他又问：“该不会是你的父亲吧，你的父亲和你长得像吗？”陈凡问完转过身来，但是当他再次面对我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
我掐着陈凡的脖子，狠狠地把他往后推，一下子把他按在了墙上。陈凡惊恐地盯着我，我冷冷地一字一句道：“不要随意地妄加猜测，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陈凡吓得马上点头，罗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松手。
罗峰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问我们要不要再仔细地搜查一下，特别是止步门内的道像。我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更加仔细地搜查了起来，很快，我们又发现了几尊道像。
所有的道像都是空心的，里面的空间完全够一个人躲进去。这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推测，止步门内隐藏着一批很神秘的人。当有其他人进了止步门，他们就藏在道像里面，而当初老道长之所以能那么迅速地灭火，恐怕也是这群人的帮助。否则，仅凭老道长一个人，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灭火。
看似只是很普通的藏人手段，其实却很高明。这一尊尊道像，表面上没有任何怪异，外壁又很厚，用手敲几乎没有办法发现它是空心的。而且，每一尊道像都有些重量，一般人不会想到要去移动它们。
止步门内已经被我们找了个天翻地覆，一开始我们还非常警惕，因为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躲在止步门内。但是到后来，我们已经完全确定，止步门内除了我们，再无他人了。仔细一想，老道长已经死了，玄一也走了，三松观只剩下一群普通的道士，止步门内的秘密，隐藏的人，自然都不会再封存在止步门内了。
我看了看手表，天已经快亮了。我们又翻出了三松观，在外面等了没多久，三松观的大门开了，陆陆续续，也有信众上山了。只是，上山的人数远远没有之前多了。理由很容易想明白：老道长死了，玄一走了。
三松观大门开了之后，我们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我们找了一个道士，陈凡出示证件之后，那道士只得耐着性子回答我们的问题。道士告诉我们，玄一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三松观，大家都不知道玄一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是，道士们坚信，玄一肯定是会回来的。因为，玄一离开道观，是老道长的意思。而且，当时老道长还跟大家说，玄一是奉他的命令出去办事了。
“三松观的世俗弟子呢？”我问。
那道士看了我一眼，说这两年三松观已经不收世俗弟子了。我微微一愣，这是罗峰之前没有查出来的。道士说自从云清在止步门内放火之后，三松观就暂停收任何世俗弟子了，这一停，就到如今。
那道士说着，突然有了几分的羡慕。他说有时候，他宁愿自己也是一名世俗弟子。因为，世俗弟子只要在山上待满两年，就能得到老道长和仙人的庇护，从此一帆风顺。我问道那些世俗弟子在山上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道士摇头，说世俗弟子每天都和道士差不多，就是打坐，念道经，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天夜里一点钟左右，老道长会把他们召集起来，给他们讲道。不管刮风下雨，均是如此，每天的讲道有一个多小时，从来没有间断过。
而且，每天那个时候，老道长都会找好几名道士，让他们守在讲道地点外面防止有人偷听。一些刚上山的道士，起初还觉得老道长有些故弄玄虚，但是亲眼见证那些世俗弟子下山之后出人头地，都震惊无比，夸赞老道长的法力高强。
罗峰却嘲笑一声：“讲个道都鬼鬼祟祟的，讲道的地方在哪里？带我们去。”
那道士起初还不愿意，但是被罗峰的拳头吓唬了之后，赶紧带着我们去了。讲道的地方在大殿后面一个小厅堂里，厅堂布置得有些复杂，只要有人在外面守着，就不可能有人能避过看守人的眼睛偷偷进到厅堂里。
这也就保证了老道长的讲课不会被人偷听。罗峰把道士赶出去了，道士一走，罗峰马上问我感觉到没有，我点了点头，开始四下搜索了起来。陈凡的神经绷紧了，他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峰哥、涵哥，你们感觉到什么了？”
陈凡说他什么都没发现，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地方阴森森的，很瘆人。的确，这地方采光不好，也没有窗户，厅堂看似空旷，但是因为厅堂内的一些布置，我们说起话来一点儿都没有回声。
就好像，我们的话刚出口，就马上止住了。
“这厅堂在三松观里的位置，应该是和止步门后院相连的。”罗峰对不明所以的陈凡解释道。
陈凡这才明白过来，我们在厅堂里找了很久，果然发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通道。通道是小鬼发现的，她对通道非常敏感。那通道在一个柜子后面，我们把柜子一推开，就看见了一个大约有一米高、半米宽的通道。
我二话不说，蹲下身进去了。通道并不长，钻了一会儿之后就到了尽头。通道的另一端，被某种木质的东西挡着，我用力地推了推，没推开。那东西有些重，我没有再去推了，我猜那也是柜子。
在通道里很难推开，但是在外面，搬开柜子很简单。
我又往回钻，出来之后，向众人确认。陈凡看了看时间，三天的期限，一整天已经过去了。把三松观的问题找出来之后，我们不准备多做逗留，直接下山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三松观里的人已经非常多了。
我牵着小鬼，观察每一个道士的表情。
我试图找出认得小鬼的人，但直到我们到山下，什么都没有发现。
老道长在那个厅堂给世俗弟子讲道，而那厅堂又和止步门的院子连在一起，止步门内又那么诡异，所以我觉得那些世俗弟子会成功，可能真的是有一批人在操纵。而那批人，就是躲在止步门院子里的。
可惜的是，那些人现在已经不知所终，无迹可寻了。
我们回到警局附近的时候，罗峰的手下还是没有查出什么来。陈凡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破案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按照我的计划，如果罗峰的手下能搜集全两份名单，那么肯定会有一个交叉的名字，那个人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但是，就算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我们也没有证据。调查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但是一些谜团还是存在的。其中最大的谜团，当属死者胃里的新鲜食物和莫名其妙变成冥币的钱了。
我决定，再一次到朝阳记去看看。
见到朝阳记老板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港区媒体的报道，朝阳记老板也认为是云清杀了人，然后讹诈他们的钱。
我们非常详细地问了朝阳记老板和伙计那三天送餐的情况。三次送餐，都是白天，伙计和老板都是骑着单车去的。联系肥基口袋里突然多出来的冥币，我问老板和伙计他们是不是也把钱放在口袋里了。
老板摇头，称都是围着腰包去的。
老板还把腰包拿出来给我们瞅了瞅，腰包有个拉链，钱都是放在里面的。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送餐的伙计终于肯跟我们一起再走一遍送餐的路了。原本想着通过侦查中常用的情景模拟让送餐的伙计想起一些可能被他遗忘的事情，但是很快，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起初，从朝阳记出来的时候人非常少，最后的路段，也就是非常接近凶案现场住宅区的地方，人也非常少。
但是，朝阳记和住宅区中间有一条街区，那街区，人非常多。
罗峰和伙计都说，这片地方属于贫民区，唯一热闹的，也就这条街道了。
“问题就出在这个路段。”我说着，抬头观察了起来，很快，我催促陈凡，“你现在立刻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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