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也不是凶手
她的反应又一次印证了我的推测，她突然激动了起来：“如果你再不离开港区，随时都会没命！”
我扭过头，冷笑一声：“你不是说老道长是坏人吗？为什么他也让我离开港区，是担心我丢了命吗？”
云清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她一会儿激动，一会儿讶异。而此刻，她满脸震惊地问：“他也让你离开港区？”
我点了点头，之后，云清低着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我离开会面室，云清都没有再抬起头。陈凡正在和那个警察交谈，见我出来，他敷衍了两句，和我一起离开了。陈凡问我问得怎么样了，我老实告诉他，云清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陈凡有些丧气，他以为终于能回京市去了。他说，京市的警局已经联系他了，算算时间，我们到港区也有些天了。被请到港区协助调查的我，嫌疑已经完全排除了，陈凡是时候回去了。
陈凡说他顶住了压力，局里同意他再待几天，但是他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陈凡把希望全放在了我的身上，如果真的在这起案子里立了功，那他回去之后，肯定能很快升职。
我想了想，这起案子的证据很少，疑点很多，正因如此，警方的调查才迟迟没有进展。不论是犯罪嫌疑人的杀人动机，还是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手法，以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警方都不知道。
唯一的进展，就是云清认罪了。只不过，这在警方眼里是进展，在我看来却是阻碍。云清认罪之后，警方一定会把精力都放在讯问云清上，而云清又不是凶手，既浪费时间，最后还可能草草了事，造成一起冤案。
自从陈凡跟着我之后，他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怎么办，他又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调整了策略，决定暂时放下对凶手犯罪手法的调查，先确定更加可疑的嫌疑人。云清认罪，和三松观、云高都可能有关系。
三松观内，我已经算是比较仔细地查过了，道观本身，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怪异的是玄一和老道长。老道长身份不明，并且已经自然死亡了，可以重点调查的，只能是离开三松观的玄一了。
玄一在三松观内鬼鬼祟祟的，后来又迅速下山，可能有问题。
我把调查玄一的事情交代给了陈凡，他已经取得警方的信任，要调查，并不困难。至于云高，我决定亲自接触。
夜里，陈凡突然打电话通知我，朝阳记有些吵闹，据说是云高正在那边。我一愣，赶紧换了衣服，赶了过去。我到朝阳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警察在这里了，不过，那些警察都和陈凡站在一起，像是在看热闹。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钟了，朝阳记的铁门半拉着，似乎正准备打烊。鬼叫餐案发生之后，朝阳记重新开业，敢来吃饭的人也寥寥无几，自然早早地就准备关门了。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云高。
云高西装笔挺，他的面前，站着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看样子，云高和他们发生争吵了。我走近，问陈凡怎么回事。陈凡说：“警局接到报案，说这里可能要打起来了，因为地点是朝阳记，所以警方比较关注，马上带人过来了。”
他们赶到之后才发现，所谓的争吵，只是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不愿放云高离开而已。甚至于警察赶到现场之后，朝阳记的老板、伙计还和警察发生了冲突，双方一直僵持了快一个小时。
陈凡也是来之后听云高和老板的谈话才知道的。就在一个小时前，云高开车到这里吃了碗面，在付账的时候，云高突然给了朝阳记老板一个信封。
老板一开始还纳闷，问那是什么，云高只是笑笑，让老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老板打开信封之后，发现里面有很多钱。老板有些惶恐，问云高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钱。陈凡有声有色地说到这里，我就知道，云高不是单纯地到朝阳记吃面的，一碗面，值不了那么多钱。
果然，陈凡马上告诉我，云高说要替自己的妹妹道歉，给朝阳记一些物质上的补偿。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云清被逮捕，除了警方，目前别人还不知道，因为案子还没有破，警方也没有对外公开的意思。可是，这个消息却被云高透露了出来，争吵，就是这样发生的。
云高说云清犯了错，还装神弄鬼，讹诈了很多钱，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给被云清欺骗的人一些钱，算是补偿。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亲眼看过云清施法时候的手段，对云清的法力和道行深信不疑，容不得别人说云清一句坏话。
争吵还在继续，云高面无表情地站着，也不还口，但是朝阳记的老板却是不肯消停。老板指着云高，气得脸都红了：“你竟然诬陷自己的妹妹，诬陷一个法力高强、除鬼惩恶的大师，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前两次见这老板的时候，老板表现得唯唯诺诺，我没想到，他骂起人来竟然这样咄咄逼人，喋喋不休。这个时候，云高开口了：“云清已经被警方逮捕，我只是来替妹妹赎罪而已。”
老板自然不信，云高指着我们说：“如果不信，可以来问他们。”
这个时候，陈凡告诉我，云高之前就已经和他们这样说过一次了，当时老板是问过警方的，警方的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们不敢随随便便就将案件泄露出去。警方的迟疑，使得冲突愈演愈烈，老板还骂警察说：“如果你们抓了云清，一定不得好死。”
我站在一边，把手放在胸前，也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见警方还是不肯正面回答，老板着急了，他拉着一个警察的手说：“云清的法力是真的高。”他还说，“在云清施法前，我每天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云清一施法，我就什么事都没了。”
云高一改绅士的态度，直言老板在说谎。
老板一听，恼怒得不得了，正要对云高动手，云高说道：“云清是我的妹妹，她犯错我也伤心。云清被三松观赶下了山，什么捉鬼的本领都没有，我是三松观的世俗弟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听到“三松观”三个字，老板也冷静了下来。常人不一定听说过三松观，但是这些相信鬼神的人，肯定是听说过的。老板开始犹豫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站了出来。云高看到我，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老板没有说谎，因为他看到的脏东西，我也看到了。”这样说完之后，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云高。云高的心思，我已经有些猜透了，我想看看他会怎样应对。我确实没有说谎，虽然相信一定是某种障眼法，但是我在天台上看到的鬼脸，还有在酒店房间里看到的光怪陆离，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哭声，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是老板所说的脏东西。
云高皱着眉头，依旧说不可能。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说他们也看到了。自从案子发生之后，云清在这一带作法频繁，能作证的人自然也多。
云高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云清都已经认罪了，警察先生，你的重点应该是查出云清究竟是怎么装神弄鬼的吧？”
我耸了耸肩：“我又不是警察。”
云高的脸色微变：“你不是警察凭什么向我问话？”
我笑答：“他是警察，我没说我是警察，看你乐意回答，我就问了。”说着，我指向了陈凡。我耍起了无赖，让云高彻底愤怒了，他不再和众人纠缠，直接转身上了他的那辆车，走了。
云高走后，警察把大家都遣散了，我收起笑意，沉下了脸。陈凡看了我的表情：“涵哥，怎么了？你的表情有些吓人。”
“云高不是个聪明人，他和云清的认罪有关系，但未必是凶手。”我回答陈凡。
很明显，云高和云清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云高，非常痛恨妹妹，关心，只是装给厉老先生看的。这种人，除非是厉老先生的主意，否则不会主动替妹妹进行赎罪赔偿。
云高，似乎是想故意将云清被捕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是，他没想到今晚的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从云高有些气急败坏地离开就能看出来。揭穿云清装神弄鬼，讹诈众人，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利用舆论给警方制造压力，尽快结案。
“涵哥，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是凶手！”陈凡非常肯定地对我说。
我摇头道：“不，他也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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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过头，冷笑一声：“你不是说老道长是坏人吗？为什么他也让我离开港区，是担心我丢了命吗？”
云清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她一会儿激动，一会儿讶异。而此刻，她满脸震惊地问：“他也让你离开港区？”
我点了点头，之后，云清低着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我离开会面室，云清都没有再抬起头。陈凡正在和那个警察交谈，见我出来，他敷衍了两句，和我一起离开了。陈凡问我问得怎么样了，我老实告诉他，云清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陈凡有些丧气，他以为终于能回京市去了。他说，京市的警局已经联系他了，算算时间，我们到港区也有些天了。被请到港区协助调查的我，嫌疑已经完全排除了，陈凡是时候回去了。
陈凡说他顶住了压力，局里同意他再待几天，但是他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陈凡把希望全放在了我的身上，如果真的在这起案子里立了功，那他回去之后，肯定能很快升职。
我想了想，这起案子的证据很少，疑点很多，正因如此，警方的调查才迟迟没有进展。不论是犯罪嫌疑人的杀人动机，还是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手法，以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警方都不知道。
唯一的进展，就是云清认罪了。只不过，这在警方眼里是进展，在我看来却是阻碍。云清认罪之后，警方一定会把精力都放在讯问云清上，而云清又不是凶手，既浪费时间，最后还可能草草了事，造成一起冤案。
自从陈凡跟着我之后，他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怎么办，他又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调整了策略，决定暂时放下对凶手犯罪手法的调查，先确定更加可疑的嫌疑人。云清认罪，和三松观、云高都可能有关系。
三松观内，我已经算是比较仔细地查过了，道观本身，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怪异的是玄一和老道长。老道长身份不明，并且已经自然死亡了，可以重点调查的，只能是离开三松观的玄一了。
玄一在三松观内鬼鬼祟祟的，后来又迅速下山，可能有问题。
我把调查玄一的事情交代给了陈凡，他已经取得警方的信任，要调查，并不困难。至于云高，我决定亲自接触。
夜里，陈凡突然打电话通知我，朝阳记有些吵闹，据说是云高正在那边。我一愣，赶紧换了衣服，赶了过去。我到朝阳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警察在这里了，不过，那些警察都和陈凡站在一起，像是在看热闹。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钟了，朝阳记的铁门半拉着，似乎正准备打烊。鬼叫餐案发生之后，朝阳记重新开业，敢来吃饭的人也寥寥无几，自然早早地就准备关门了。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云高。
云高西装笔挺，他的面前，站着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看样子，云高和他们发生争吵了。我走近，问陈凡怎么回事。陈凡说：“警局接到报案，说这里可能要打起来了，因为地点是朝阳记，所以警方比较关注，马上带人过来了。”
他们赶到之后才发现，所谓的争吵，只是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不愿放云高离开而已。甚至于警察赶到现场之后，朝阳记的老板、伙计还和警察发生了冲突，双方一直僵持了快一个小时。
陈凡也是来之后听云高和老板的谈话才知道的。就在一个小时前，云高开车到这里吃了碗面，在付账的时候，云高突然给了朝阳记老板一个信封。
老板一开始还纳闷，问那是什么，云高只是笑笑，让老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老板打开信封之后，发现里面有很多钱。老板有些惶恐，问云高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钱。陈凡有声有色地说到这里，我就知道，云高不是单纯地到朝阳记吃面的，一碗面，值不了那么多钱。
果然，陈凡马上告诉我，云高说要替自己的妹妹道歉，给朝阳记一些物质上的补偿。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云清被逮捕，除了警方，目前别人还不知道，因为案子还没有破，警方也没有对外公开的意思。可是，这个消息却被云高透露了出来，争吵，就是这样发生的。
云高说云清犯了错，还装神弄鬼，讹诈了很多钱，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给被云清欺骗的人一些钱，算是补偿。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亲眼看过云清施法时候的手段，对云清的法力和道行深信不疑，容不得别人说云清一句坏话。
争吵还在继续，云高面无表情地站着，也不还口，但是朝阳记的老板却是不肯消停。老板指着云高，气得脸都红了：“你竟然诬陷自己的妹妹，诬陷一个法力高强、除鬼惩恶的大师，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前两次见这老板的时候，老板表现得唯唯诺诺，我没想到，他骂起人来竟然这样咄咄逼人，喋喋不休。这个时候，云高开口了：“云清已经被警方逮捕，我只是来替妹妹赎罪而已。”
老板自然不信，云高指着我们说：“如果不信，可以来问他们。”
这个时候，陈凡告诉我，云高之前就已经和他们这样说过一次了，当时老板是问过警方的，警方的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们不敢随随便便就将案件泄露出去。警方的迟疑，使得冲突愈演愈烈，老板还骂警察说：“如果你们抓了云清，一定不得好死。”
我站在一边，把手放在胸前，也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见警方还是不肯正面回答，老板着急了，他拉着一个警察的手说：“云清的法力是真的高。”他还说，“在云清施法前，我每天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云清一施法，我就什么事都没了。”
云高一改绅士的态度，直言老板在说谎。
老板一听，恼怒得不得了，正要对云高动手，云高说道：“云清是我的妹妹，她犯错我也伤心。云清被三松观赶下了山，什么捉鬼的本领都没有，我是三松观的世俗弟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听到“三松观”三个字，老板也冷静了下来。常人不一定听说过三松观，但是这些相信鬼神的人，肯定是听说过的。老板开始犹豫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站了出来。云高看到我，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老板没有说谎，因为他看到的脏东西，我也看到了。”这样说完之后，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云高。云高的心思，我已经有些猜透了，我想看看他会怎样应对。我确实没有说谎，虽然相信一定是某种障眼法，但是我在天台上看到的鬼脸，还有在酒店房间里看到的光怪陆离，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哭声，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是老板所说的脏东西。
云高皱着眉头，依旧说不可能。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说他们也看到了。自从案子发生之后，云清在这一带作法频繁，能作证的人自然也多。
云高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云清都已经认罪了，警察先生，你的重点应该是查出云清究竟是怎么装神弄鬼的吧？”
我耸了耸肩：“我又不是警察。”
云高的脸色微变：“你不是警察凭什么向我问话？”
我笑答：“他是警察，我没说我是警察，看你乐意回答，我就问了。”说着，我指向了陈凡。我耍起了无赖，让云高彻底愤怒了，他不再和众人纠缠，直接转身上了他的那辆车，走了。
云高走后，警察把大家都遣散了，我收起笑意，沉下了脸。陈凡看了我的表情：“涵哥，怎么了？你的表情有些吓人。”
“云高不是个聪明人，他和云清的认罪有关系，但未必是凶手。”我回答陈凡。
很明显，云高和云清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云高，非常痛恨妹妹，关心，只是装给厉老先生看的。这种人，除非是厉老先生的主意，否则不会主动替妹妹进行赎罪赔偿。
云高，似乎是想故意将云清被捕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是，他没想到今晚的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从云高有些气急败坏地离开就能看出来。揭穿云清装神弄鬼，讹诈众人，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利用舆论给警方制造压力，尽快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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