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妙笔生色_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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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妙笔生色

  “你也见过”年深有些惊讶,想了想道,“难道是赌坊”

  顾念摇摇头,他来之后,再也没有去过赌坊,除非是原主之前的记忆,但原主的记忆通常都需要自己去翻,根本不会主动跳出来。

  叶九思了另一个答案,“揽月楼”

  要说最近顾念身边胡人出没最多的地方,那自然是揽月楼。

  “不知道。”顾念努力回想着在揽月楼见过的那些面孔。

  鸿胪寺和金吾卫当初第一批调查的就是那些胡人酒肆,并没有什么结果。毕竟科昂如果只是过去喝过几杯酒,根据模糊的样貌描述,又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很难调查出什么结果。

  “没关系,我们可以拿过去给何鞍书和那些胡姬认认。”

  年深将琉璃画的那张图收进怀里,三人跟琉璃匆匆道别,赶往揽月楼。

  何鞍书不在,但店面掌柜和胡姬们都跟顾念熟悉得很,又得了云霞饮推销的奖励,自然极为配合,可是当年深拿出那张图,众人看过之后却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印象。

  希望落空,顾念当晚也回想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结果。

  第二天快到放衙的时候,陆昊派人送了封书信过来。

  他上午在鸿胪寺的书库中查找一番,的确找到了狼牙令的一些信息。根据资料记载,狼牙令是康安国国主代代相传的信物,在康安是类似于他们大梁传国玉玺般的存在。

  因为这个,陆昊特意又去了一趟鸿胪客馆,他先找译官和侍卫问了一圈,最后才找到多巴,在他半哄半诈之中,多巴不得不交代了一下目前康安国的状况,结合陆昊几方询问,得到的消息最终整理在信内。

  康安国前代国主曾有三子,大约二十七年前,大王子离开康安,远赴长安游历。

  当时的大王子已是康安国储君,传说老国主让他随身带走了狼牙令,以便危急时刻用来证明身份自保。可是,自此之后,大王子便音讯全无,没有了半点消息。

  三四年后,老国主思郁成疾,卧床不起,二王子成为康安国的实际掌权人。

  七年前,二王子打猎时不幸身亡,康安国的大权又交到了三王子手上。

  五年前老国主病逝,三王子正式继位后,也顺利拿到了大梁的册封,但因为没有狼牙令,国内始终有些人对他不满。

  甚至还有流言蜚语说是他在打猎时害死了二王子。

  近几年,传言更是甚嚣尘上,许多人蠢蠢欲动地想要来长安迎接真正的国主大王子回去。

  三王子,也就是现任的康安国国主便希望将狼牙令找回去,以昭示自己的正统地位。这也是上任使节私下在长安寻找狼牙令的原因。

  但多巴声称,上次没有找到狼牙令,他们国主就已经放弃了,作为番属之国,他手握大梁的册封便足以正名。自己这趟出使,并没有接到任何寻找狼牙令的任务。

  陆昊在信函结尾表示并不相信多巴的说法,怀疑多巴和科昂同样身怀这个任务,只是身为使节不好当面承认而已。

  年深将陆昊的信函递给顾念,顾念看完沉默下来,又递给了围过来的叶九思。

  “你怎么看”年深用食指轻轻叩击着桌上的信封,眸色晦暗不明。

  顾念提起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了三个编号,“目前大致可以推测三点,第一,康安国的人似乎都觉得狼牙令就在长安。换句话来说,他们认为大王子就在长安。

  他们会这样推断,估计还是曾经探听到过一些大王子的消息,不过具体是什么,咱们暂时还不知道。

  第二,狼牙令是康安国现任国主的一块心病,没有此物,他的位子坐得始终名不正言不顺,我认同陆昊的观点,多巴和科昂此次出使,应该也是带了这个秘密任务的。

  第三,我们之前都不明白科昂假借出游之名到底去做什么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找狼牙令。”

  叶九思无聊地折弄着那封信函,“也就是说,他其实很可能就是在长安失踪的”

  “我认为有七成以上可能。”顾念想得入神,指尖微动,习惯性地转动手上的毛笔。

  早在他指尖刚有动作的刹那,年深就发觉了不对劲儿,飞云掣电般地抓起面前的那沓纸挡在身前。

  干嘛叶九思瞪着最上面那张满是墨点的纸不明所以,下一秒,一排湿漉漉的新墨点就甩到了年深那张纸和他的手背上。

  叶九思

  顾念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了自己拿的笔上沾了墨。”顾念窘迫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一叠声地道歉。

  也算是小世子运气好,顾念今天笔上沾的墨不多,只甩到他手背上豆子大的几滴就没墨了。

  “洗洗手就行了。”年深瞥了眼叶九思的手背,从容不迫地放下手上用来挡墨点的纸,无比自然的将最上面那张拎到桌案另一角晾干,显然是对类似的状况已经习以为常。

  叶九思

  所以你到底被甩了多少回墨点才能做到现在这么熟练的叶九思洗了手回来,顾念跟年深还在讨论,“狼牙令在大王子手里,这么说来,我们想找科昂,恐怕就要先找出这位康安国大王子。”

  “这么多年没露面,肯定是故意躲起来了吧康安国那些人自己都找不到,咱们又不知道大王子的长相和特征,没有半点线索,能去哪里找”叶九思边擦手边插话。

  “胡人,肩膀上有狼头的刺青。”顾念用笔杆敲击着桌上的纸,总结着目前能知道的关于康安国大王子的所有信息,“另外,二十七年前来长安,那这位大王子现在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既然他没回康安国,肯定是久居与此,或许可以先从长安万年两县登记在册符合这个年纪的胡人查起,然后再排除那些有明确的非康安国胡人的证明的。”

  年深正要吩咐门口的小吏找人去通知两县,叶九思却摆了摆手,示意两个护卫跟上自己,义正言辞地道,“事关重大,我立刻去找人通知长安万年两县。”

  眼见着叶九思迈出履雪殿的门槛越走越远,顾念转头看了年深一眼,小世子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他这是今晚约了人,正好得了借口提前开溜呢。”年深一眼就看穿了叶九思的心思,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门外步的某人听见。

  叶九思一个趔趄,差点扑倒,两个侍卫急忙上前扶住他。

  顾念

  萧云铠和杜泠一大早就出去了,叶九思跑了,履雪殿顿时就只剩下了顾念和年深两人。

  已经到了放衙的时间,见往常踩点下班的某人今天一反常态的还坐在原地,年深不禁有些讶异,“怎么还不走”

  “那个放柔娘他们进去的条子,我帮你送过去吧。”顾念眉眼微扬,自告奋勇要过去跑腿。之前一直没得空,他想着正好趁这次机会把楚娘的素描画像给岳湎送去。

  瞥见他雀跃的表情,年深便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你想起在哪儿见过那个图案了”

  “没有。”顾念顿时蔫了,提起这个他就气,亏他自认为记性还不错,努力想了一天一夜,居然还是没结果。

  见他这个样子,年深便知道自己猜错了,只得将话题转回来,“难道你也想见岳湎”

  “嗯。”顾念从桌子底下拿出个竹筒,神秘兮兮地晃了晃,“这是仙叶葵汁的谢礼。”

  年深唰唰几笔写好了条子,又盖上自己的印鉴,交给他时随口道,“你待会儿别跟着柔娘她们一块儿哭鼻子就好。”

  顾念

  想什么呢好端端地他为什么会哭。

  今天恰好又是牛二当值,有了年深的条子,又有顾念在,狱卒们检查过顾念的竹筒以及柔娘和琉璃他们精心准备的吃食后,终于把人放了进去。

  即使现在还是大白天,监狱里依旧黑得如同暗夜。

  牛二提了盏小灯在前面带路,顾念提醒着柔娘和琉璃注意地上湿滑的青苔,一路把人带到了岳湎的牢房前。

  岳湎憔悴了不少,盯着墙角发呆,面如死灰,乍然见到柔娘和琉璃,眼神才微微泛活色。

  “十一郎,我们代楚娘来看看你。”柔娘站在门口,眼眶立刻红了。

  岳湎长叹一声,喉音哽咽,“是我拖累了你们。”

  顾念心里酸酸的,抱着自己的竹筒避开几步,留了点时间给几人说话。

  牛二似乎也还没对这种画面免疫,见顾念走开,便也跟了过来,只留岳湎门口那两个专门守着他的兵卒。

  两人随便闲聊几句,牛二感叹着最近的日子不好过,顾念也说自己整天熬夜查案,累得不行。

  “少卿是不是还在记恨咱们几个”牛二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顾念。他们当初刑讯的时候,下手可着实不轻。

  顾念本想替年深解释几句,但转念一想,牛二他们维持现在这种状态也不错,最起码工作明显用心了许多,便含糊其辞地道,“谁知道呢,反正我每天在履雪殿都提心吊胆的。”

  “那你是比我们艰难多了,毕竟我们还能躲躲,你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牛二叹口气,同情地拍了拍顾念的肩膀。

  他跟萧云铠同样属于手劲儿大的,拍得顾念直皱眉。

  约莫着柔娘她们和岳湎聊得差不多了,顾念又抱着竹筒走了过去。

  牢房里,柔娘倒酒,琉璃布菜,如果不看三人红红的眼眶,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顾司直可是找我有事”岳湎早就看到顾念手上的竹筒了,以为里面放着什么难解的毒物需要他帮忙辨识一二。

  “是有点小事。”顾念将那个竹筒递给岳湎,“上次多亏你帮忙,这个,就算是我给你的谢礼了。”

  谢礼岳湎露出错愕的神色,他怅然一笑,将那个竹筒推了回去,“事已至此,岳某已然无所求,顾司直不必破费。”

  “你确定不看看”顾念晃了晃手里的竹筒,牢房里黯淡的光线完全掩不住他眸子里那种宝石样清澈明亮的光芒。

  “顾司直一番心意,你好歹也看看再说。”柔娘也劝了岳湎一句。

  岳湎犹豫了下,只得接过竹筒,打开了盖子。

  见到里面是张卷成圆筒的纸,岳湎愈发疑惑,展开之后,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似的,愕然瞪大了双眼。

  “当啷”,柔娘在旁边瞥到纸面,手上的鎏金酒杯直直摔落到地上。

  “纸上有什么”琉璃见两人都动也不动的,便探头过去看了一眼,立刻也跟着怔住了,回过神之后立刻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泫然欲泣。

  纸上自然就是顾念用炭笔描绘的楚娘画像。

  上面的楚娘梳着双鬟望仙髻,画着妩媚的酒晕妆,额心妆点金箔花钿,杏眼桃腮,美目流连,顾盼含情,栩栩如生。

  顾念以前常被老妈说想象力不够,在追求写实的素描方面却还是有些天赋的,虽然不能跟后世那些能把画面勾勒得比照片还逼真的超写实派比较,但在眼下的大梁,他笔下的素描画像,绝对是不啻于黑白照片般震撼人心的存在。

  “她这”琉璃看看那张画,又看看顾念,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顾司直,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按照那晚在桃花阁所见,给楚娘画的画像。”

  “这”琉璃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怎么可能是画的桃花阁也不是没有擅长书画的姑娘,从来没有人能将画像画得如此逼真,简直跟画上的人随时能活过来似的。

  “顾司直妙笔生色,神乎其技。”柔娘回过神后,也忍不住赞叹。

  “楚娘”岳湎盯着那张画像,泪如泉涌,痛哭失声。

  柔娘和琉璃劝了许久,他才勉强平静下来。

  牛二凑到门口朝顾念比了比手势,告诉他探视时间已经太久了。

  顾念只得提醒琉璃收拾餐盒,柔娘又劝了岳湎几句,几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岳湎忽然叫住了顾念。

  他捏着那个装画的竹筒,跪伏在地,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顾念急忙去扶,岳湎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半直起身体,“顾司直大恩,在下无以为报,桃花阁旧屋庭前栽了不少海棠,窗前第三株海棠树下有件旧物,赠与司直为念。”

  顾念答应之后,岳湎才肯从地上起身。

  当天傍晚,柔娘便派人快马送了个布包过来,说是从岳湎屋前的海棠树底下挖出来的。顾念打开布包,不禁吃了一惊,那是一卷手写书册,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百毒谱。

  这就是原书里一方百金的百毒谱

  岳湎的意思是将这本书托付给他了

  顾念捧着这卷书册,觉得手上的分量重逾千斤。

  思来想去,他决定带着书去找秦染。

  他对于这个时代的药理几乎一窍不通,这本书放在他手里,无异于明珠暗投,倒不如交给秦染研读里面的药方,济世救人,造福一方。

  顾念过去的时候,秦染刚刚洗好澡,玳瑁正站在凳后认真地用布巾擦拭头发。他气质本就温润,沾染了水汽的眉峰和长发墨色愈浓,夜风拂动他耳畔散落的发丝,颇有几分谪仙般的清越脱俗之态。

  “找我有事”秦染从玳瑁手里接过布巾,示意他给顾念搬个坐凳。

  “嗯,”顾念将那本百毒谱递给秦染,“我意外得到一本奇书,可能放在阿舅这里会更有用一些。”

  百毒谱秦染温润的眉目看到那本书册的名字时不禁微微怔了下,接过来翻了两下之后,神色陡然认真,“这本书册你从哪里得来的”

  “从大理寺关押的一个牢犯那里。”顾念便把岳湎送给自己此书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此书先放在这里,待我好好研读一下。”秦染郑重地将那本书放在自己的桌案上。

  顾念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秦染却道,“先别走,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正准备过去找你商量。”

  顾念

  “今天乱葬岗那边终于找到一具几乎完全符合你们要求的胡人焦尸,身高接近七尺,从牙齿的磨损程度来看,大约三十多岁,就连后脑右侧那处一指来深的凹痕也在。”秦染将自己查验到的几处特征都说了一遍。

  顾念

  这么说来,科昂真的已经死了

  顾念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秦染的手腕,“阿舅,那具焦尸现在在哪儿”

  秦染示意他不要着急,“我们见那具尸体完全符合你们要的特征,就让那些武卫送到大理寺去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确认尸体到底是不是科昂。顾念皱了皱眉,如果确定是科昂的尸体,那现在这宗案件就从失踪案变成了命案。

  “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秦染抓着手上的布巾,似乎有些犹豫。

  “阿舅你说。”顾念连忙摆出仔细聆听的态度,秦染这种状态,明显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他。

  秦染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顾念,“那具焦尸,我好像见过。”

  顾念

  见过

  难道是曾经来过药肆看诊的病人

  不对,就算是看诊过的病人,都烧成那样了,怎么还能确定见过

  等等,焦尸

  一件曾经在饭后闲谈间听到的旧事猛然跳进顾念的脑海,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秦染,“阿舅,你该不会是想说,今天你们在乱葬岗找到的,就是当初那两个骗子抬到药肆来讹人的那具吧”

  那具焦尸,恰恰就是胡人的尸体秦染当初也是基于尸体是胡人这点,才能直接点破那两个骗子的谎言。

  “没错,”秦染点了点头,“我觉得就是那具。”

  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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