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闹剧（大修）
路明非看着光洁地板上映射的水晶吊灯，仿佛在那绚烂的光芒之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15岁那个时候的夏天。
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一双蕾丝花边的白短袜，长发上别着一只‘hellokitty’的发卡，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坐在窗边角落的长椅上，阳光照在她的棉布裙子和肌肤上，一切仿佛都是透明的。
她就那么闯入了他的心扉，的确，也没有几个男生挡得住。
后来围观少女的七八個男生组成了文学社，路明非不是第一批，是少女后来亲自邀请的两人之一，另外一人就是赵孟华。
似乎美好从这里开始，但开始的美好就是结束。
本来他还想跟赵孟华一行人争论争论的，但陈雯雯这一出，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气了，管他们这些家伙背地里怎么说，反正自己在学校里的地位还能再降吗？
全校倒数，天命衰仔，降无可降。
他刚要踏步离开，一声清脆的“等一等！”如同炸雷般响彻全场。
一只黑蝴蝶突破人群的封锁。
是苏晓樯，她刚才在另一边看见这里情况不对，就立马赶了过来。
她冷笑的扫过了赵孟华几人，“你们几个现在是在干嘛？”
又走到路明非身边，将他的衣服捋清，脊背板正，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先前不是很帅嘛，那就给我帅到底。如今老娘豁出去了，你敢让老娘丢面子，后头有你好看！”
路明非感觉脚背一阵疼痛，那绝对是高跟鞋鞋跟的触感，他看着面前满脸微笑的少女，内心痛苦中也只得板正脸色，将刚才的垃圾情绪全部抛出。
心道这些姑娘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彪悍，朵儿姐杀个人就跟呼吸一样，玲珑姐是动不动就能把人打出满头包的类型。
这小天女虽然不能跟这些异人相比，但她这意气用事，敢爱敢恨，的确愧对不了她在路明非心中一直不敢言说的另一个外号——
女土匪。
“苏晓樯，你不会跟这种人耍在一起吧？”徐淼淼适时的出击。
“哦，那你告诉我路明非是哪种人啊？”苏晓樯眉毛微微一甩，露出了极为张扬的神色，大有大闹天宫前孙悟空的神色。
“他……”徐淼淼话还没说完。
苏晓樯直接抢先开口，“他是有哪一点不符合进入这场宴会的标准？”
“这……”徐淼淼有点傻眼了，他努力回想了一番，的确是没找到。
这场宴会又不是私人宴会，更别说专门的宴会邀请函，基本上是这座城市里有点门路的人都可以来。
但说是这么说，其实能来的人也只是城市上层圈子里的，不在这个圈子里的连消息都根本听不到一点，很明显路明非一家并不在其中。
不仅如此，路明非也很少像他的同学们一样参加这些高档宴会，不是不想来，而是根本去不了。
路明非跟他的同学们唯一交际处也只有在学校了。
虽然如此，但自己总不能说他资产不达标，这说出来别人不笑话，他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
就像时下正火的那些网络小说打脸桥段，作者们就很喜欢搞这种东西，什么宴会上瞧不起然后掏出奔驰的车钥匙。徐淼淼这种屌丝很喜欢看这种情节，但真的让他在现实中重复一遍，那不是给面前的臭小子打自己脸的机会吗？
‘老大，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淼淼疯狂的朝着赵孟华挤眼色。
围观的人群已经越来越多，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人关注过，这让他害怕不已。
虽然跟着赵孟华混是老爹的主意，但真让老爹知道他们两兄弟出丑出到这个地步，怕是也少不得挨一顿毒打。
“咳咳。”赵孟华一阵咳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也只是咳嗽。
他现在也慌的很，为什么就没有人出来替自己解围呢，再这么耗下去被老爹看到，他估计也逃离不了跟徐淼淼想象中一样的境地了。
这个路明非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狼狈逃走，真是该死；还有一而再再而三闯出来破坏自己计划的苏晓樯，你不是喜欢我嘛，为什么还要替这种人出头。
赵孟华很不理解，但他更不会在这里服软。
幸好的是，刚才徐淼淼的一番举动只是虚张声势，宴会主场根本没有保安让他叫的。
不然保安真来了，大家都没有面子。
准确来说，大家是指以赵孟华为首的几人，毕竟人家路明非还能指望这件事出名呢。
“看不出来啊，明非，前天你还跟在社长身后，过了一个晚上就屁颠屁颠的跟在苏晓樯旁边。”赵孟华开始冷嘲热讽，进行人身攻击。
遇事不决先泼脏水，总之别人脏了没有坏处，难道你还能指望有人会相信一个全身脏污的家伙？
但他显然忘了，这一番攻击不只是对路明非的单杀，更是波及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当事人。
陈雯雯尴尬的转过头，小脸微微鼓起。
你说这话不就是说我没有魅力嘛。
为什么女生都喜欢有男生在身边围着转，那不就是因为在意这种东西。
赵孟华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也后知后觉的露出了尴尬，自己好像也被这盆脏水给溅到了。
“噗嗤。”苏晓樯小手捂住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放出了声音，“哈哈，说的好，赵孟华。那个陈雯雯啊，你既然不需要这不争气的小弟，那我就收纳了。”
她眉眼间透露着张狂，转头看向跟自己斗嘴了两年多的路明非，“来，路明非，喊一句大姐头，今天我罩着你了。”
“小天女，咳，咱还是别了吧。”路明非一脸扭扭捏捏，就不知道剧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要站出来将这扭曲的剧情扳正，属于自己的戏份，怎么能被赵孟华一句话搅浑。
毅然决然的，路明非昂首挺胸，如同要去奔赴战场的新兵。
“赵孟华。”他开口就如同古早的西部牛仔，透露出一股生死决绝的味道，下一秒不是你先开枪，就是我先开枪。
血染沙场，赵孟华不由得被这股气势吓退了几步。
“路明非，你想干嘛，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你可不能乱来。”赵孟华吞咽了口唾沫，同时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耻。
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这个衰仔呢，以前又不是没有欺负过，更别提在文学社的时候，不，是在今天之前，他就是个给自己小弟跑腿的小弟。一个只会打游戏的中二废宅，家境平庸的让人可怜，居然还妄想追求文艺少女的陈雯雯。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只配在自己跟陈雯雯讨论文学的时候端茶递水。
这么想着，他突然从体内迸发出了一股力量，“我警告你，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路明非有点不理解赵孟华的举动，你这脸色变化的速度闹哪样，还是内心在做什么天人交加，然后下定决心，准备在众人面前来个一鸣惊人？
别逗了，你这内心的独白都在脸色上表现了出来，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你在想什么。
他嘿嘿一笑，那股牛仔的决绝随之消失，“不，没什么，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
说完也没有继续向前的意思，反而转头对着苏晓樯挑了挑眉，“小天女，你看我这招用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种实力，要是你早就展露出来，说不定也能跟某人争争此獠当诛榜第二。”苏晓樯这次笑的极为开怀，雪白的牙齿都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自从进入高中后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觉得路明非怎么看怎么顺眼。
或许是因为他打击到了陈雯雯吧，而且他还是当初陈雯雯最忠实的拥护者。
怎么有一种莫名的堕落感，对，堕落的路西法对着正义的天使发起了反击。
苏晓樯彻底憋不住笑声了，笑的完全不像是个符合礼仪的淑女，“哈哈哈～～你这招叫什么名字？”
“平A骗大招。”路明非很诚实的讲述了这一游戏用语。
赵孟华就这么看着两人嬉笑着讲述戏弄自己的手段，他忽然发现，周遭的人群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鄙视。
或许并没有，但他就是觉得这群人在鄙视自己，嘲笑自己。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丢面子。
自己…自己…自己居然被路明非给戏耍了！
想到刚才自己上演的那一场精彩的人体脸色变化表演，他恨不得羞愧的找个地板钻进去。
“其实我还有一招。”路明非向前走了一步，故意将脚步声放到最大，就好像踩着一面大鼓走来。
赵孟华羞愧中又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路明非踏出一步之后又轻轻走回了苏晓樯身边，“你看，我这虚晃一枪，不错吧。”
“这不跟你之前那什么平A骗大招一样吗？”虽然对于赵孟华再次出丑她很高兴，但苏晓樯并不是很想买账。
“也对，平A骗大招和虚晃一枪都是同理。”路明非故作沉思，似乎在思考有什么招数算是新的。
不过有人已经沉不下气来置身事外了。
赵孟华愤怒的咆哮着，“路明非！”
路明非仿佛不知道的扬了扬眉毛，眉梢间闪过迷茫，“怎么了？”
徐淼淼和徐岩岩两兄弟现在倒是眼疾手快，飞速上前一把捂住了赵孟华的大嘴巴，“老大，声音小点。”
他俩是真的心惊胆战，刚才赵孟华的一声怒吼，绝对是引爆宴会的一颗炸弹。
君不见，周围围观的人群如海潮般涌来，有不少的都是他们的熟人，还有很多仕兰中学的贵族子弟们。
虽然没有更高的一辈，例如跟他们父亲同辈的那些真正的大企业家。
但他们现在是真的怕，年少时谁不是一个爱惜名声的少年。
“孟华，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再这么跟他们闹下去……”陈雯雯脸上一副随时都要梨花带雨的表情。
欲哭又不哭，小脸上微微充斥着被气到了却又不敢发泄的委屈，加上她本身文艺少女的气质。
那可真是谁见了都想把她呵护到自己的怀里。
另一边的路明非也不由得心疼，但他很快又浮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自己真是个贱人，人家那么明显的偏着别人，他还要觍着脸舔上去。
就好像跟在主人身后的狗崽子，无论主人是对是错，狗崽子只有跟着，讨好着。
“喂喂喂，陈雯雯，你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点，谁先挑事的就被你一笔带过了？”苏晓樯很不爽，站到了狗崽子的前面，“你难道就想这样蒙混过关，或者干脆把锅甩给我们？”
“不，不是。”陈雯雯仿佛被惊吓住了，连连罢手，眼角不由自主的划出了两条细细的泪痕。
“晓樯，虽然我们在学校关系就不好，但是……”
没有但是，苏晓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哪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这都是你的自以为是。”
小天女是个豁达的人，也就在班上跟陈雯雯对线的时候会有不满的情绪，尤其是那个时候会恨不得杀了开学当天的某人。
平常？平常跟陈雯雯对线，哪有自己去打排球、踢足球舒服，她可是全校出名的体育少女，带领校队打过省赛的天才。
“苏晓樯，哪有你这样欺负同学的。”不知为何处于弱势方的陈雯雯哭诉着，完美发挥着自己的优势。
对此，作为看热闹的人群给出了很适宜的小声窃语，尤其是刚刚到来对前面发生的事情毫无知情的人。
两个女生，一个梨花带雨，一个骄横跋扈，不论怎么看，好像只有一个答案。
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谁会去管事情的原委呢。
看热闹的本身就是热闹，至于是否会因为他们看热闹让真相被颠倒，这是他们这群人该关心的事情吗？
而现在，无形的压力压在了黑蝴蝶的身上，好像一切的错都是她造成的。
这让后者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唉。”路明非很不合时宜的叹了一声，单手捂面又放下。
放下了一个心结。
他走到愤怒的浑身微微颤抖的黑蝴蝶身边，用宽厚的手掌将那愤怒的拳头拿下，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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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一双蕾丝花边的白短袜，长发上别着一只‘hellokitty’的发卡，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坐在窗边角落的长椅上，阳光照在她的棉布裙子和肌肤上，一切仿佛都是透明的。
她就那么闯入了他的心扉，的确，也没有几个男生挡得住。
后来围观少女的七八個男生组成了文学社，路明非不是第一批，是少女后来亲自邀请的两人之一，另外一人就是赵孟华。
似乎美好从这里开始，但开始的美好就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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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倒数，天命衰仔，降无可降。
他刚要踏步离开，一声清脆的“等一等！”如同炸雷般响彻全场。
一只黑蝴蝶突破人群的封锁。
是苏晓樯，她刚才在另一边看见这里情况不对，就立马赶了过来。
她冷笑的扫过了赵孟华几人，“你们几个现在是在干嘛？”
又走到路明非身边，将他的衣服捋清，脊背板正，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先前不是很帅嘛，那就给我帅到底。如今老娘豁出去了，你敢让老娘丢面子，后头有你好看！”
路明非感觉脚背一阵疼痛，那绝对是高跟鞋鞋跟的触感，他看着面前满脸微笑的少女，内心痛苦中也只得板正脸色，将刚才的垃圾情绪全部抛出。
心道这些姑娘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彪悍，朵儿姐杀个人就跟呼吸一样，玲珑姐是动不动就能把人打出满头包的类型。
这小天女虽然不能跟这些异人相比，但她这意气用事，敢爱敢恨，的确愧对不了她在路明非心中一直不敢言说的另一个外号——
女土匪。
“苏晓樯，你不会跟这种人耍在一起吧？”徐淼淼适时的出击。
“哦，那你告诉我路明非是哪种人啊？”苏晓樯眉毛微微一甩，露出了极为张扬的神色，大有大闹天宫前孙悟空的神色。
“他……”徐淼淼话还没说完。
苏晓樯直接抢先开口，“他是有哪一点不符合进入这场宴会的标准？”
“这……”徐淼淼有点傻眼了，他努力回想了一番，的确是没找到。
这场宴会又不是私人宴会，更别说专门的宴会邀请函，基本上是这座城市里有点门路的人都可以来。
但说是这么说，其实能来的人也只是城市上层圈子里的，不在这个圈子里的连消息都根本听不到一点，很明显路明非一家并不在其中。
不仅如此，路明非也很少像他的同学们一样参加这些高档宴会，不是不想来，而是根本去不了。
路明非跟他的同学们唯一交际处也只有在学校了。
虽然如此，但自己总不能说他资产不达标，这说出来别人不笑话，他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
就像时下正火的那些网络小说打脸桥段，作者们就很喜欢搞这种东西，什么宴会上瞧不起然后掏出奔驰的车钥匙。徐淼淼这种屌丝很喜欢看这种情节，但真的让他在现实中重复一遍，那不是给面前的臭小子打自己脸的机会吗？
‘老大，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淼淼疯狂的朝着赵孟华挤眼色。
围观的人群已经越来越多，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人关注过，这让他害怕不已。
虽然跟着赵孟华混是老爹的主意，但真让老爹知道他们两兄弟出丑出到这个地步，怕是也少不得挨一顿毒打。
“咳咳。”赵孟华一阵咳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也只是咳嗽。
他现在也慌的很，为什么就没有人出来替自己解围呢，再这么耗下去被老爹看到，他估计也逃离不了跟徐淼淼想象中一样的境地了。
这个路明非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狼狈逃走，真是该死；还有一而再再而三闯出来破坏自己计划的苏晓樯，你不是喜欢我嘛，为什么还要替这种人出头。
赵孟华很不理解，但他更不会在这里服软。
幸好的是，刚才徐淼淼的一番举动只是虚张声势，宴会主场根本没有保安让他叫的。
不然保安真来了，大家都没有面子。
准确来说，大家是指以赵孟华为首的几人，毕竟人家路明非还能指望这件事出名呢。
“看不出来啊，明非，前天你还跟在社长身后，过了一个晚上就屁颠屁颠的跟在苏晓樯旁边。”赵孟华开始冷嘲热讽，进行人身攻击。
遇事不决先泼脏水，总之别人脏了没有坏处，难道你还能指望有人会相信一个全身脏污的家伙？
但他显然忘了，这一番攻击不只是对路明非的单杀，更是波及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当事人。
陈雯雯尴尬的转过头，小脸微微鼓起。
你说这话不就是说我没有魅力嘛。
为什么女生都喜欢有男生在身边围着转，那不就是因为在意这种东西。
赵孟华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也后知后觉的露出了尴尬，自己好像也被这盆脏水给溅到了。
“噗嗤。”苏晓樯小手捂住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放出了声音，“哈哈，说的好，赵孟华。那个陈雯雯啊，你既然不需要这不争气的小弟，那我就收纳了。”
她眉眼间透露着张狂，转头看向跟自己斗嘴了两年多的路明非，“来，路明非，喊一句大姐头，今天我罩着你了。”
“小天女，咳，咱还是别了吧。”路明非一脸扭扭捏捏，就不知道剧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要站出来将这扭曲的剧情扳正，属于自己的戏份，怎么能被赵孟华一句话搅浑。
毅然决然的，路明非昂首挺胸，如同要去奔赴战场的新兵。
“赵孟华。”他开口就如同古早的西部牛仔，透露出一股生死决绝的味道，下一秒不是你先开枪，就是我先开枪。
血染沙场，赵孟华不由得被这股气势吓退了几步。
“路明非，你想干嘛，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你可不能乱来。”赵孟华吞咽了口唾沫，同时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耻。
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这个衰仔呢，以前又不是没有欺负过，更别提在文学社的时候，不，是在今天之前，他就是个给自己小弟跑腿的小弟。一个只会打游戏的中二废宅，家境平庸的让人可怜，居然还妄想追求文艺少女的陈雯雯。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只配在自己跟陈雯雯讨论文学的时候端茶递水。
这么想着，他突然从体内迸发出了一股力量，“我警告你，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路明非有点不理解赵孟华的举动，你这脸色变化的速度闹哪样，还是内心在做什么天人交加，然后下定决心，准备在众人面前来个一鸣惊人？
别逗了，你这内心的独白都在脸色上表现了出来，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你在想什么。
他嘿嘿一笑，那股牛仔的决绝随之消失，“不，没什么，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
说完也没有继续向前的意思，反而转头对着苏晓樯挑了挑眉，“小天女，你看我这招用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种实力，要是你早就展露出来，说不定也能跟某人争争此獠当诛榜第二。”苏晓樯这次笑的极为开怀，雪白的牙齿都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自从进入高中后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觉得路明非怎么看怎么顺眼。
或许是因为他打击到了陈雯雯吧，而且他还是当初陈雯雯最忠实的拥护者。
怎么有一种莫名的堕落感，对，堕落的路西法对着正义的天使发起了反击。
苏晓樯彻底憋不住笑声了，笑的完全不像是个符合礼仪的淑女，“哈哈哈～～你这招叫什么名字？”
“平A骗大招。”路明非很诚实的讲述了这一游戏用语。
赵孟华就这么看着两人嬉笑着讲述戏弄自己的手段，他忽然发现，周遭的人群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鄙视。
或许并没有，但他就是觉得这群人在鄙视自己，嘲笑自己。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丢面子。
自己…自己…自己居然被路明非给戏耍了！
想到刚才自己上演的那一场精彩的人体脸色变化表演，他恨不得羞愧的找个地板钻进去。
“其实我还有一招。”路明非向前走了一步，故意将脚步声放到最大，就好像踩着一面大鼓走来。
赵孟华羞愧中又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路明非踏出一步之后又轻轻走回了苏晓樯身边，“你看，我这虚晃一枪，不错吧。”
“这不跟你之前那什么平A骗大招一样吗？”虽然对于赵孟华再次出丑她很高兴，但苏晓樯并不是很想买账。
“也对，平A骗大招和虚晃一枪都是同理。”路明非故作沉思，似乎在思考有什么招数算是新的。
不过有人已经沉不下气来置身事外了。
赵孟华愤怒的咆哮着，“路明非！”
路明非仿佛不知道的扬了扬眉毛，眉梢间闪过迷茫，“怎么了？”
徐淼淼和徐岩岩两兄弟现在倒是眼疾手快，飞速上前一把捂住了赵孟华的大嘴巴，“老大，声音小点。”
他俩是真的心惊胆战，刚才赵孟华的一声怒吼，绝对是引爆宴会的一颗炸弹。
君不见，周围围观的人群如海潮般涌来，有不少的都是他们的熟人，还有很多仕兰中学的贵族子弟们。
虽然没有更高的一辈，例如跟他们父亲同辈的那些真正的大企业家。
但他们现在是真的怕，年少时谁不是一个爱惜名声的少年。
“孟华，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再这么跟他们闹下去……”陈雯雯脸上一副随时都要梨花带雨的表情。
欲哭又不哭，小脸上微微充斥着被气到了却又不敢发泄的委屈，加上她本身文艺少女的气质。
那可真是谁见了都想把她呵护到自己的怀里。
另一边的路明非也不由得心疼，但他很快又浮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自己真是个贱人，人家那么明显的偏着别人，他还要觍着脸舔上去。
就好像跟在主人身后的狗崽子，无论主人是对是错，狗崽子只有跟着，讨好着。
“喂喂喂，陈雯雯，你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点，谁先挑事的就被你一笔带过了？”苏晓樯很不爽，站到了狗崽子的前面，“你难道就想这样蒙混过关，或者干脆把锅甩给我们？”
“不，不是。”陈雯雯仿佛被惊吓住了，连连罢手，眼角不由自主的划出了两条细细的泪痕。
“晓樯，虽然我们在学校关系就不好，但是……”
没有但是，苏晓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哪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这都是你的自以为是。”
小天女是个豁达的人，也就在班上跟陈雯雯对线的时候会有不满的情绪，尤其是那个时候会恨不得杀了开学当天的某人。
平常？平常跟陈雯雯对线，哪有自己去打排球、踢足球舒服，她可是全校出名的体育少女，带领校队打过省赛的天才。
“苏晓樯，哪有你这样欺负同学的。”不知为何处于弱势方的陈雯雯哭诉着，完美发挥着自己的优势。
对此，作为看热闹的人群给出了很适宜的小声窃语，尤其是刚刚到来对前面发生的事情毫无知情的人。
两个女生，一个梨花带雨，一个骄横跋扈，不论怎么看，好像只有一个答案。
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谁会去管事情的原委呢。
看热闹的本身就是热闹，至于是否会因为他们看热闹让真相被颠倒，这是他们这群人该关心的事情吗？
而现在，无形的压力压在了黑蝴蝶的身上，好像一切的错都是她造成的。
这让后者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唉。”路明非很不合时宜的叹了一声，单手捂面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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