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许诺
第268章许诺
玄焰被施长老的动作一激，立刻起身警惕地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倒是记住了与云岚的约定，没有直接动手，但随时有动手的可能。
“长老您别激动。”云岚反手抓住对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是在泰洲见到她得，距现在已经快要有一年了，您认识她吗？”
“她……”施长老的手在发抖，“她过得还好吗？”
看施长老的模样，云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发生在海韵身上的事告诉对方。
那时的她并没有在小姑娘身上发现异常，也可能是这一世的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没有留意这些。
若早知海韵与鲛人有关……她或许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不会将她带走，毕竟那个时候她都自身难保，哪能顾得上别人？
“她过得应该不太好。”云岚犹豫道。
哪怕海韵已经脱离了黑云组织的掌控，但一个丁点大，经脉受损的小女孩，一个人能过得有多好？
施长老此时已经放开了云岚，但她手上的颤抖一直蔓延到了身体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她是我妹妹的女儿，她跟我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您还有个妹妹？”
施长老不是只有她母亲一个亲人了吗？还为了母亲天人五衰的事上岸寻找解决的方法，怎么会多出个妹妹来？
施长老的脸上阴晴不定：“我确实是有个妹妹，但在多年之前她就被除族了。”
除族？
这对于人丁本不兴旺的鲛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小事，哪怕放在凡人身上，除族都是一件大事。
除非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否则一般不会这么处理。
施长老继续道：“她违背了族内的规矩，同一名人族修士签订了生死契约，于是族长决定将她除族。”
施长老到现在都没有在话语中表明过自己鲛人的身份，但她知道云岚听得懂。
“生死契约让她逃离了五百年寿命的诅咒，但也让她永远无法回归族群。五十年前，她突然传了消息回族里，她告诉我们，她与那名剑修孕育了一个蛋，他们给那个蛋起名叫海韵。
但不知为何，那个蛋一直无法成功孵化，所以她希望能够将他们的蛋送回族内养育。
族内商谈了许久，最终因为这些年来族人的数量越发减少而答应了她，所以派人联系了我，让我想办法将那个蛋送回族内。但自那条消息之后，她仿佛从修真界中消失了，我也没能找到她。”
“签订生死契约的双方，寿命共享，生死与共，您应该是知道您妹妹的道侣的身份。比起您的妹妹，那名剑修的行迹显然更容易寻找才是，找到那名剑修，您的妹妹自然也就找到了。哪怕是死，想必也是有痕迹的。”
施长老摇了摇头：“你猜的没错，那名剑修的确没有死，但我妹妹也确实是消失了，连同着他们的蛋，哪怕是生死契约也无法找到她的存在。”
云岚终于知道施长老为何听见那个名字会有触动了，而且海韵的模样与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很难让人认错。
“你若是有她的消息，还望不要隐瞒于我。我可以许你一个承诺，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长老不必客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云岚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向施长老讲她与五行宗的恩怨，只是从自己丢失储物袋开始讲起，到遇到海韵为止。
“那名魔族和黑云组织都不同寻常，我当时担心被卷入其中，没敢在那处多留，但那小姑娘肯定是被城主府的人带走了的。
她和那些被关在里边的人都见过我，但城主府后来来人询问过我几次，都会提及这件事，想必是她们替我瞒了下来。”
再一看施长老，整个苍老的面容都变形扭曲起来，脸上银灰色的鳞片浮现，嘴里也出现了锋利的犬齿，狂暴的灵力在周围涌动。
“他们怎敢……他们怎敢！泰洲是五行宗的地盘，他竟然放任自己的女儿在五行宗的地盘上受辱！”
鲛人浑身是宝，但若要认为它们是无害的存在，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古书中记载的鲛人，就是一个凶残的种族。他们饿了食生肉，渴了饮鲜血，爪牙比法器还要锋利，能够轻松撕破海兽的防御。
只不过这个印象被当初的启国打破，他们抓了很多鲛人奴隶，让很多人都以为鲛人是一个貌美体弱的种族，于是引来更多的觊觎。
“长老，您别激动，那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仅是受到了皮肉之苦也说不定。”
云岚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那些女修的模样她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仅是收到了皮肉之苦？
“海韵的父亲……不是剑修吗？”怎么会跟五行宗扯上关系？
不对，五行宗也不全是法修，当初在仙人遗府中时，那群来自五行宗的强者中好像就有一名剑修。
五行宗虽然擅长的是五行法术，但还是会招收其他类别的修士的。
施长老冷笑了一声：“那个确实是剑修，也并非出自五行宗。只不过他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为了不连累宗门，害得我妹妹跟他一起东躲XZ，最后投入五行宗的门下，成了五行宗的走狗！
我妹妹的失踪，跟五行宗有关也说不定！借着别人的命脉来胁迫别人这种事，五行宗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长老慎言，小心隔墙有耳。”云岚提醒说。
“小丫头别的都好，就是虚伪了点，若非你跟五行宗有仇，也不至于在取回自己储物袋的时候都躲躲藏藏，还选择走洲际大桥离开泰洲。”
都说人老成精，施长老仅是听云岚说的部分消息，就推测出了她与五行宗的关系，搞得云岚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只能似是而非地回了一句：“毕竟五行宗是如今的第一宗门。”
施长老从鼻孔中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第一宗门？哪怕如今太一宗避世了，第一宗门也从来都轮不到他五行宗来做。行了，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我能活着从泰洲回来，你若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行。”
云岚忽然有些后悔，不知道将这件事告诉施长老是好还是不好。
施长老与她的妹妹不一样，她的妹妹与那名剑修签订了生死契约，寿命不再受到限制，但施长老如今的模样显然已经日薄西山。
若是不告诉她这件事，她或许还能在御兽宗安享晚年，在她眼中，她的妹妹早就失踪了，她的外甥女也还只是个未孵化的蛋。
海韵虽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但也已经逃出生天，罗天城与五行宗是盟友，她只要在罗天城一天，就有机会被她的父亲找回。
有她父亲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让施长老跑这么一趟，她还能不能回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我走了，你吃吧，吃完就去修炼，不要浪费了这好东西。”施长老起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云岚也跟着起身喊道。
“还有什么事？”
“弟子其实想向您了解一些远海的情况。”
“我知道的上次已经都说了。”
“不瞒长老，弟子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记载，仙界的尽头是一处叫做噬灵海的地方，书中关于噬灵海的描述，与您描述的远海几乎一模一样。弟子猜想，这远海，或许与噬灵海有些许渊源。”
施长老对此并不感兴趣：“那也可能就是对远海的描述，以上古修士的威能，能够抵达远海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后来的人觉得没意思，改成了仙界的海，这样书卖出去的几率也会大些。”
施长老的想法完全能够代表绝大多数修真界修士的想法，若非云岚真的到过噬灵海，她也不敢如此肯定。
“长老的许诺，可是什么都能答应？”
施长老眼皮微抬：“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确定要将这个许诺用在这种事上？冰灵根是水属性灵根变异而成，你可以讨要任何能够帮助你修炼的资源。”
云岚坚定点头：“鲛人一族想必有关于远海的记录，如果可以，我想亲自看看那些古籍。若是不行，长老您愿意替我寻一份拓本回来也可以。”
施长老盯着云岚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不会改变主意后说道：“既然你确定不会后悔，那就这样吧。”
她将一枚传音符交给云岚：“我此次前去不知能否回来，若是能回，我可以亲自带你回去。若是回不来，我会给你留下一枚信物，至于能不能到达鲛人一族的族地，就看你的运气了。”
“多谢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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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焰被施长老的动作一激，立刻起身警惕地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倒是记住了与云岚的约定，没有直接动手，但随时有动手的可能。
“长老您别激动。”云岚反手抓住对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是在泰洲见到她得，距现在已经快要有一年了，您认识她吗？”
“她……”施长老的手在发抖，“她过得还好吗？”
看施长老的模样，云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发生在海韵身上的事告诉对方。
那时的她并没有在小姑娘身上发现异常，也可能是这一世的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没有留意这些。
若早知海韵与鲛人有关……她或许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不会将她带走，毕竟那个时候她都自身难保，哪能顾得上别人？
“她过得应该不太好。”云岚犹豫道。
哪怕海韵已经脱离了黑云组织的掌控，但一个丁点大，经脉受损的小女孩，一个人能过得有多好？
施长老此时已经放开了云岚，但她手上的颤抖一直蔓延到了身体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她是我妹妹的女儿，她跟我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您还有个妹妹？”
施长老不是只有她母亲一个亲人了吗？还为了母亲天人五衰的事上岸寻找解决的方法，怎么会多出个妹妹来？
施长老的脸上阴晴不定：“我确实是有个妹妹，但在多年之前她就被除族了。”
除族？
这对于人丁本不兴旺的鲛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小事，哪怕放在凡人身上，除族都是一件大事。
除非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否则一般不会这么处理。
施长老继续道：“她违背了族内的规矩，同一名人族修士签订了生死契约，于是族长决定将她除族。”
施长老到现在都没有在话语中表明过自己鲛人的身份，但她知道云岚听得懂。
“生死契约让她逃离了五百年寿命的诅咒，但也让她永远无法回归族群。五十年前，她突然传了消息回族里，她告诉我们，她与那名剑修孕育了一个蛋，他们给那个蛋起名叫海韵。
但不知为何，那个蛋一直无法成功孵化，所以她希望能够将他们的蛋送回族内养育。
族内商谈了许久，最终因为这些年来族人的数量越发减少而答应了她，所以派人联系了我，让我想办法将那个蛋送回族内。但自那条消息之后，她仿佛从修真界中消失了，我也没能找到她。”
“签订生死契约的双方，寿命共享，生死与共，您应该是知道您妹妹的道侣的身份。比起您的妹妹，那名剑修的行迹显然更容易寻找才是，找到那名剑修，您的妹妹自然也就找到了。哪怕是死，想必也是有痕迹的。”
施长老摇了摇头：“你猜的没错，那名剑修的确没有死，但我妹妹也确实是消失了，连同着他们的蛋，哪怕是生死契约也无法找到她的存在。”
云岚终于知道施长老为何听见那个名字会有触动了，而且海韵的模样与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很难让人认错。
“你若是有她的消息，还望不要隐瞒于我。我可以许你一个承诺，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长老不必客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云岚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向施长老讲她与五行宗的恩怨，只是从自己丢失储物袋开始讲起，到遇到海韵为止。
“那名魔族和黑云组织都不同寻常，我当时担心被卷入其中，没敢在那处多留，但那小姑娘肯定是被城主府的人带走了的。
她和那些被关在里边的人都见过我，但城主府后来来人询问过我几次，都会提及这件事，想必是她们替我瞒了下来。”
再一看施长老，整个苍老的面容都变形扭曲起来，脸上银灰色的鳞片浮现，嘴里也出现了锋利的犬齿，狂暴的灵力在周围涌动。
“他们怎敢……他们怎敢！泰洲是五行宗的地盘，他竟然放任自己的女儿在五行宗的地盘上受辱！”
鲛人浑身是宝，但若要认为它们是无害的存在，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古书中记载的鲛人，就是一个凶残的种族。他们饿了食生肉，渴了饮鲜血，爪牙比法器还要锋利，能够轻松撕破海兽的防御。
只不过这个印象被当初的启国打破，他们抓了很多鲛人奴隶，让很多人都以为鲛人是一个貌美体弱的种族，于是引来更多的觊觎。
“长老，您别激动，那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仅是受到了皮肉之苦也说不定。”
云岚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那些女修的模样她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仅是收到了皮肉之苦？
“海韵的父亲……不是剑修吗？”怎么会跟五行宗扯上关系？
不对，五行宗也不全是法修，当初在仙人遗府中时，那群来自五行宗的强者中好像就有一名剑修。
五行宗虽然擅长的是五行法术，但还是会招收其他类别的修士的。
施长老冷笑了一声：“那个确实是剑修，也并非出自五行宗。只不过他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为了不连累宗门，害得我妹妹跟他一起东躲XZ，最后投入五行宗的门下，成了五行宗的走狗！
我妹妹的失踪，跟五行宗有关也说不定！借着别人的命脉来胁迫别人这种事，五行宗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长老慎言，小心隔墙有耳。”云岚提醒说。
“小丫头别的都好，就是虚伪了点，若非你跟五行宗有仇，也不至于在取回自己储物袋的时候都躲躲藏藏，还选择走洲际大桥离开泰洲。”
都说人老成精，施长老仅是听云岚说的部分消息，就推测出了她与五行宗的关系，搞得云岚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只能似是而非地回了一句：“毕竟五行宗是如今的第一宗门。”
施长老从鼻孔中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第一宗门？哪怕如今太一宗避世了，第一宗门也从来都轮不到他五行宗来做。行了，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我能活着从泰洲回来，你若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行。”
云岚忽然有些后悔，不知道将这件事告诉施长老是好还是不好。
施长老与她的妹妹不一样，她的妹妹与那名剑修签订了生死契约，寿命不再受到限制，但施长老如今的模样显然已经日薄西山。
若是不告诉她这件事，她或许还能在御兽宗安享晚年，在她眼中，她的妹妹早就失踪了，她的外甥女也还只是个未孵化的蛋。
海韵虽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但也已经逃出生天，罗天城与五行宗是盟友，她只要在罗天城一天，就有机会被她的父亲找回。
有她父亲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让施长老跑这么一趟，她还能不能回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我走了，你吃吧，吃完就去修炼，不要浪费了这好东西。”施长老起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云岚也跟着起身喊道。
“还有什么事？”
“弟子其实想向您了解一些远海的情况。”
“我知道的上次已经都说了。”
“不瞒长老，弟子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记载，仙界的尽头是一处叫做噬灵海的地方，书中关于噬灵海的描述，与您描述的远海几乎一模一样。弟子猜想，这远海，或许与噬灵海有些许渊源。”
施长老对此并不感兴趣：“那也可能就是对远海的描述，以上古修士的威能，能够抵达远海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后来的人觉得没意思，改成了仙界的海，这样书卖出去的几率也会大些。”
施长老的想法完全能够代表绝大多数修真界修士的想法，若非云岚真的到过噬灵海，她也不敢如此肯定。
“长老的许诺，可是什么都能答应？”
施长老眼皮微抬：“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确定要将这个许诺用在这种事上？冰灵根是水属性灵根变异而成，你可以讨要任何能够帮助你修炼的资源。”
云岚坚定点头：“鲛人一族想必有关于远海的记录，如果可以，我想亲自看看那些古籍。若是不行，长老您愿意替我寻一份拓本回来也可以。”
施长老盯着云岚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不会改变主意后说道：“既然你确定不会后悔，那就这样吧。”
她将一枚传音符交给云岚：“我此次前去不知能否回来，若是能回，我可以亲自带你回去。若是回不来，我会给你留下一枚信物，至于能不能到达鲛人一族的族地，就看你的运气了。”
“多谢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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