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8 章·死而死矣!
“是谁，是谁在攻击！”
艾薇儿被这情景给惊呆了，其他船员们也是。曾经作为伊阿宋级巡洋舰指挥的她如何会分不清这攻击正是一艘高速巡洋舰的主炮，这炮击频率，这火炮威力，简直不能再清楚！启明星作为一艘侦察船由波塞冬赋予了不俗的速度，而能落后一点追上来的，也只可能是伊阿宋级！
而被轰击的人联船只，就连求救信号都没有发出来！这说明是一场突袭，就连开火前的警告都没有——现在情况非常混乱，对方没有呼叫，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人联船只不知道有没有幸存者，是否需要营救
“发动主引擎！”
艾薇儿大喊一声，给船员们下令。
“启动振荡阻尼系统，手术不能受到干扰——激活主动雷达，开放观测，所有人员进入战斗状态！”
航速修正，立即从悬停进入快车一！把通讯打开，上校抓起话筒：
“这里是启明星号，停火，是友军！重复，是友军！”
通讯没有回应，并且——轰！
一连两发等离子炮正中舰船侧舷，即便开启了振荡阻尼艾薇儿还是重重地在椅子上一晃——计算机传来报告，启明星号遭到从八点方向的直瞄射击，引擎区外围装甲发生破裂！
战术警报再度响起，更多炮击来临！
“启动磁流体层！”艾薇儿喊道，“分配电力到装甲层，决不能让引擎被毁，否则我们就全完了——”
等离子光束炮，是将灼热的电离子体通过磁力加压发射的武器，而必要时，还可以在里面填充核燃料，是联邦海军最主力的作战装备。由于弹体耀眼，并且几乎达到亚光速，炮火会划出一道醒目的痕迹因此得名。艾薇儿对这种武器熟练于心，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它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高能流体在装甲上迸发出了一大团火光，船体被重创，消融的甲板深入内部数米之深，将恐怖的高温向内部传递！启明星号侧身就像被扎了两个口子，这条一条五百米级的勤务船半边船身都被烈火所覆盖，摇曳，似乎下一秒就会倾覆——
但膨胀的烈火之中，圆弧状的启明星号忽然奋力向前，从原本的位置脱出，也将数道离子光束远远地甩在身后！尽管舰船还在因为冲击而摇晃，被命中的位置也确实明显残缺，但内里晶莹的流体屏障却封堵住了缺口没有散架，作为波塞冬获得的联邦第一艘军用订单，尽管不被允许获得主动的攻击能力，但波塞冬的工程师就将全部的资源倾注于装甲与防护层。
加盟地球的科学家在里面倾注自己的才华，如今得到了现实的印证。启明星号的加速十分有力，它的引擎不像联邦传统船只完全暴露在外，而是一同被装甲层给夹在中间，正是这样的设计让推进系统可以不惧身侧不断来袭的炮火全力运作——可是，战舰加速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他们正处于追尾的状态，不短时间甩出个几千公里别想逃离锁定范围！
轰，又一次船体的晃动，让手术室内的夜昙博士也为之抬头。人联的科学家们彼此相看一眼，但在场的另外三名被允许来这里打下手的波塞冬专家要更显得无措。
“果然来了吗，就像战情司所说的。”
夜昙博士收回手指外骨骼上延伸进医疗舱的纤细纳米丝，双手浸泡进除菌池里散去些许的血污。一旁的助手推来一辆小车，上面的容器此时正散发着寒气。
“已确认工研部无人运输船‘尺柜号’被摧毁，但我们已经转移了所有的人员与设备，那艘空船也已经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夜昙烘干了手，指挥另一台设备将那容器抓起，如莲花般一层层展开，“不论缘由如何，泰拉联邦率先开火的第一枪证据已经被拿到手了，军方一定很满意，联邦以为是他们在寻先手，可曾料到高议会一直在等这一刻？而且，这下工研部也肯定被激怒了，搞不好，传说中的‘技术保卫科’也要出手了...战端一开，生灵涂炭，人类总是不能吸取教训，像我们这些医生，就算能拯救再多生命也抵不过他们一念所带来的灾祸。”
到最后，博士已经深深地叹息，但叹息后是麻木，仿佛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联邦船只居然连基本的减震都做不到...升起动能屏障。”
全息诊断智能，全自动医疗套件，多类有机纳米，以及，眼前升起的，传说中的那淡蓝色幽光屏障就这么直接地展现在面前，这实在让波塞冬科学家醉心不已，如果不是承诺要保持安静他们已经问个不停了，如今终于有机会插嘴，是时候和人联这个工研部拉一下关系了。“请您放心，启明星号在设计时采用了多层冗余，是为抵御战列舰炮火打造的，手术一定不会受到打扰。”
“防得住就有用？这次来的肯定是联邦的特勤局，他们的做派是不死不休，如果没有支援，手术成功又如何？”
夜昙再度摇头，之后的一切他已经不感兴趣，只是下令道：
“准备注入纳米同化溶剂。”
艾薇儿已经下令停掉那个讨厌的警报，在舰船注定还要遭遇连绵不断的攻击的现实下，这是一种吵闹。通讯里还是没有回应，但观测已经有了结果，就在距离启明星号七百多公里外的侧后方果然发现了一艘伊阿宋级轻巡洋舰，它的八门主炮交替开火，如今正在进入大约一分钟的再蓄能之中。
不，会更短，因为前巡洋舰长的艾薇儿察觉出：“这艘船只是在以半功率向我们开火。”
是一半威力，所以才只是在装甲上啃几个口子。这一行为意味很多，因为在攻击人联船只时就是全力，这说明对方并不是想要一举击沉自己，但这早已不是警告射击的范畴，这是——
“他们想要瘫痪我们！”
艾薇儿一口咬定，一个可怕的事实浮现在她脑海里，令她感到毛骨悚然。而这时，副官雷纳德还在电台里不停的呼叫，他报告了船只的名号，目的，并向对方发出警告，再不停火说明来意，启明星号就要进行必要的反击了！
反击？通讯里还是一片寂静，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想，不过就在这时，侦测里从袭击者的位置又发现了十几个正在高速接近的热源。这是...导弹？还有阿波罗太空战机！
这是先打一拳，打完之后再说话的意思吗？船员们已经被连番动作弄得骇然，他们还没有从慌乱里挣脱出来，雷纳德更是指着警报里醒目的“主动雷达照射”结结巴巴地问艾薇儿。
他们是不是该停船，打出安全信号？阿波罗战机上可是搭载了核弹的！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在船体中段的医疗舱，果然就像卡尔长官说的，联邦上层已经抛弃了所有和缓的可能彻底下决心要清理自己这些人了吗？在所有的斗争之中，物理消灭对手永远比说服的成本更低，也最彻底，自己曾经所相信的那一切，有关权利与责任相匹配的那些...果然只是嘴上的说辞吗？
艾薇儿，感觉内心有些东西，在这一刻，碎了，碎得彻底。不，不是这一刻，裂痕早就已经埋下了，只不过是眼下恰到时候。
“别傻了，来的是特勤局，那帮家伙就是想要我们死！”
艾薇儿喊道，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上校咬紧牙关，她这一生还没有如此绝望，如此愤怒，如此地将两种情绪混在一起！
“在他们眼里，身为卡门长官部下，并且追随斯泰图上将，与人联有莫大联系的我们早就是叛徒了！之所以没有全力开火，只不过是想搜查我们。到时候我们反抗就是死，不反抗被捕也是安排一个罪名去死——全都是死，那死而死矣！”
船员们全都呆住了，虽然他们这一会就从来没有清醒过。一方面是联邦百年权威，另一方面，又是自己熟悉，信赖，爱戴的长官，一时间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艾薇儿红着眼，嘶哑地喊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要么，是作为反抗的叛徒死去，要么，是作为被诬陷罪名的叛徒死去，你们，怎么选？！”
火控系统里，游走的光标不断晃动，标注的图文与那代表“叛徒”的船只时而重合，时而又错开，提前量的计算始终没有达到符合条件的标准，这让开普敦号至今迟迟没有开火。
“舰长，叛逃船只已经停止发射无线电，他们似乎察觉到我方没有和他们沟通的意图了，现在正在加速，而且采取了中等幅度的机动动作干扰我方的瞄准。”
“航向呢？”
“正在前往七号区间。”
开普敦号船长，或者说，特殊勤务局的马哈迪中校嗯一声，并没有对此有什么在意。猫捉老鼠的游戏里，自己只不过是打头的，他不关心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缘由，只是淡淡地喝着咖啡：“立刻开火，对方没有还击的火力，打不中没关系，把它驱赶进包围网就行...空勤部队赶到后，集中攻击它们的引擎，能活捉终究是一件好事，等他们失去动力再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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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儿被这情景给惊呆了，其他船员们也是。曾经作为伊阿宋级巡洋舰指挥的她如何会分不清这攻击正是一艘高速巡洋舰的主炮，这炮击频率，这火炮威力，简直不能再清楚！启明星作为一艘侦察船由波塞冬赋予了不俗的速度，而能落后一点追上来的，也只可能是伊阿宋级！
而被轰击的人联船只，就连求救信号都没有发出来！这说明是一场突袭，就连开火前的警告都没有——现在情况非常混乱，对方没有呼叫，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人联船只不知道有没有幸存者，是否需要营救
“发动主引擎！”
艾薇儿大喊一声，给船员们下令。
“启动振荡阻尼系统，手术不能受到干扰——激活主动雷达，开放观测，所有人员进入战斗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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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启明星号，停火，是友军！重复，是友军！”
通讯没有回应，并且——轰！
一连两发等离子炮正中舰船侧舷，即便开启了振荡阻尼艾薇儿还是重重地在椅子上一晃——计算机传来报告，启明星号遭到从八点方向的直瞄射击，引擎区外围装甲发生破裂！
战术警报再度响起，更多炮击来临！
“启动磁流体层！”艾薇儿喊道，“分配电力到装甲层，决不能让引擎被毁，否则我们就全完了——”
等离子光束炮，是将灼热的电离子体通过磁力加压发射的武器，而必要时，还可以在里面填充核燃料，是联邦海军最主力的作战装备。由于弹体耀眼，并且几乎达到亚光速，炮火会划出一道醒目的痕迹因此得名。艾薇儿对这种武器熟练于心，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它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高能流体在装甲上迸发出了一大团火光，船体被重创，消融的甲板深入内部数米之深，将恐怖的高温向内部传递！启明星号侧身就像被扎了两个口子，这条一条五百米级的勤务船半边船身都被烈火所覆盖，摇曳，似乎下一秒就会倾覆——
但膨胀的烈火之中，圆弧状的启明星号忽然奋力向前，从原本的位置脱出，也将数道离子光束远远地甩在身后！尽管舰船还在因为冲击而摇晃，被命中的位置也确实明显残缺，但内里晶莹的流体屏障却封堵住了缺口没有散架，作为波塞冬获得的联邦第一艘军用订单，尽管不被允许获得主动的攻击能力，但波塞冬的工程师就将全部的资源倾注于装甲与防护层。
加盟地球的科学家在里面倾注自己的才华，如今得到了现实的印证。启明星号的加速十分有力，它的引擎不像联邦传统船只完全暴露在外，而是一同被装甲层给夹在中间，正是这样的设计让推进系统可以不惧身侧不断来袭的炮火全力运作——可是，战舰加速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他们正处于追尾的状态，不短时间甩出个几千公里别想逃离锁定范围！
轰，又一次船体的晃动，让手术室内的夜昙博士也为之抬头。人联的科学家们彼此相看一眼，但在场的另外三名被允许来这里打下手的波塞冬专家要更显得无措。
“果然来了吗，就像战情司所说的。”
夜昙博士收回手指外骨骼上延伸进医疗舱的纤细纳米丝，双手浸泡进除菌池里散去些许的血污。一旁的助手推来一辆小车，上面的容器此时正散发着寒气。
“已确认工研部无人运输船‘尺柜号’被摧毁，但我们已经转移了所有的人员与设备，那艘空船也已经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夜昙烘干了手，指挥另一台设备将那容器抓起，如莲花般一层层展开，“不论缘由如何，泰拉联邦率先开火的第一枪证据已经被拿到手了，军方一定很满意，联邦以为是他们在寻先手，可曾料到高议会一直在等这一刻？而且，这下工研部也肯定被激怒了，搞不好，传说中的‘技术保卫科’也要出手了...战端一开，生灵涂炭，人类总是不能吸取教训，像我们这些医生，就算能拯救再多生命也抵不过他们一念所带来的灾祸。”
到最后，博士已经深深地叹息，但叹息后是麻木，仿佛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联邦船只居然连基本的减震都做不到...升起动能屏障。”
全息诊断智能，全自动医疗套件，多类有机纳米，以及，眼前升起的，传说中的那淡蓝色幽光屏障就这么直接地展现在面前，这实在让波塞冬科学家醉心不已，如果不是承诺要保持安静他们已经问个不停了，如今终于有机会插嘴，是时候和人联这个工研部拉一下关系了。“请您放心，启明星号在设计时采用了多层冗余，是为抵御战列舰炮火打造的，手术一定不会受到打扰。”
“防得住就有用？这次来的肯定是联邦的特勤局，他们的做派是不死不休，如果没有支援，手术成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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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儿已经下令停掉那个讨厌的警报，在舰船注定还要遭遇连绵不断的攻击的现实下，这是一种吵闹。通讯里还是没有回应，但观测已经有了结果，就在距离启明星号七百多公里外的侧后方果然发现了一艘伊阿宋级轻巡洋舰，它的八门主炮交替开火，如今正在进入大约一分钟的再蓄能之中。
不，会更短，因为前巡洋舰长的艾薇儿察觉出：“这艘船只是在以半功率向我们开火。”
是一半威力，所以才只是在装甲上啃几个口子。这一行为意味很多，因为在攻击人联船只时就是全力，这说明对方并不是想要一举击沉自己，但这早已不是警告射击的范畴，这是——
“他们想要瘫痪我们！”
艾薇儿一口咬定，一个可怕的事实浮现在她脑海里，令她感到毛骨悚然。而这时，副官雷纳德还在电台里不停的呼叫，他报告了船只的名号，目的，并向对方发出警告，再不停火说明来意，启明星号就要进行必要的反击了！
反击？通讯里还是一片寂静，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想，不过就在这时，侦测里从袭击者的位置又发现了十几个正在高速接近的热源。这是...导弹？还有阿波罗太空战机！
这是先打一拳，打完之后再说话的意思吗？船员们已经被连番动作弄得骇然，他们还没有从慌乱里挣脱出来，雷纳德更是指着警报里醒目的“主动雷达照射”结结巴巴地问艾薇儿。
他们是不是该停船，打出安全信号？阿波罗战机上可是搭载了核弹的！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在船体中段的医疗舱，果然就像卡尔长官说的，联邦上层已经抛弃了所有和缓的可能彻底下决心要清理自己这些人了吗？在所有的斗争之中，物理消灭对手永远比说服的成本更低，也最彻底，自己曾经所相信的那一切，有关权利与责任相匹配的那些...果然只是嘴上的说辞吗？
艾薇儿，感觉内心有些东西，在这一刻，碎了，碎得彻底。不，不是这一刻，裂痕早就已经埋下了，只不过是眼下恰到时候。
“别傻了，来的是特勤局，那帮家伙就是想要我们死！”
艾薇儿喊道，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上校咬紧牙关，她这一生还没有如此绝望，如此愤怒，如此地将两种情绪混在一起！
“在他们眼里，身为卡门长官部下，并且追随斯泰图上将，与人联有莫大联系的我们早就是叛徒了！之所以没有全力开火，只不过是想搜查我们。到时候我们反抗就是死，不反抗被捕也是安排一个罪名去死——全都是死，那死而死矣！”
船员们全都呆住了，虽然他们这一会就从来没有清醒过。一方面是联邦百年权威，另一方面，又是自己熟悉，信赖，爱戴的长官，一时间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艾薇儿红着眼，嘶哑地喊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要么，是作为反抗的叛徒死去，要么，是作为被诬陷罪名的叛徒死去，你们，怎么选？！”
火控系统里，游走的光标不断晃动，标注的图文与那代表“叛徒”的船只时而重合，时而又错开，提前量的计算始终没有达到符合条件的标准，这让开普敦号至今迟迟没有开火。
“舰长，叛逃船只已经停止发射无线电，他们似乎察觉到我方没有和他们沟通的意图了，现在正在加速，而且采取了中等幅度的机动动作干扰我方的瞄准。”
“航向呢？”
“正在前往七号区间。”
开普敦号船长，或者说，特殊勤务局的马哈迪中校嗯一声，并没有对此有什么在意。猫捉老鼠的游戏里，自己只不过是打头的，他不关心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缘由，只是淡淡地喝着咖啡：“立刻开火，对方没有还击的火力，打不中没关系，把它驱赶进包围网就行...空勤部队赶到后，集中攻击它们的引擎，能活捉终究是一件好事，等他们失去动力再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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