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章·手段
“你们啊，总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
中校打直了身体，由于太过用力，以至于表现得有些僵硬，敬礼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着，但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面前出现的这个男人——虽然，从任何角度来说，身高刚刚一米七的卡尔·詹金斯都不能称之为高大，甚至由于其干瘦的形象给人以矮小的形象，但，现场没有一个人敢低头俯视他。
他们全都抬头挺胸，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躲开视界之中，如同白炽灯一样在心神之间闪耀的精神力！这是卡尔长官的“气场”，与普通人，乃至普通能力者相比，仅仅直视它便让这些军官们内心感到畏缩。
精神力者和常人不一样，他们内部之间很容易就能从根本处看出强弱，不需要技巧，只看能级，联邦的百年研究为精神力者划分出了一到九级，卡尔长官据悉是如今这个时代最有希望达到九级的强者，与之相比，本次远征k10部队带队团长亚罗上校据悉天赋异禀，但也只是六级差一点到七级而已！
每一级的差距，说像成人之于孩童可能夸张，但足以让人本能地信服——而且这一次长官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了，如此不加掩盖的放射，侵略性地逼压现场能力者，他有意如此，配合上这句语气玩味的话
“请原谅，教官！”
发出通报的中校主动向前一步，他不得不在卡尔面前封闭意志，否则这种直视白炽灯的感觉实在令人痛苦。身边的一些低级人员甚至主动退让到后边，退让并不能消解压迫，只是心理上回避这可能的风暴——
卡尔眯起眼睛看向他，轻易地看透了军官的意志：“教官？看来你曾经是我的学生，不错，能力有长进——但我已经不再执掌esp部了，想要攀关系也没用，告诉我你们到底搞了些什么，把自己搞得全军覆没的？”
“您永远是我的教官，我们...只能求助于您。”
中校低头道，然后他才退让到一边，把大厅的景象给展现了出来。卡尔已经看见了，一排倒在医疗担架上的esp军官，以及一位还站在精神力放大平台上，咬紧牙关苦熬的盲眼军官。无论是哪一个，都处于一种精神脱离现实的状态。卡尔没有等中校酝酿好言辞来进行交代，他自己主动走过去来到一副担架身边，他也不触碰，只是抬手在这失魂军人的面上。
“长官，小心，休斯顿陷入了一种危险的记忆循环——”
中校赶紧说道，而卡尔已经闭上了眼睛：“我能看见...”
黑暗，阴森的走廊，尖叫，哀嚎，怒吼！死者从地狱归来，突变的怪物从每一个角落里钻出来，而无论休斯顿怎么逃跑，它们都穷追不舍！激烈的情感在大脑中激荡，无数次，少校都被这些丑恶的怪物扑倒在地，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这些东西撕咬着他的血肉，用尖锐的骨头刺穿他的身体，将他肢解，或者喷出硫酸般的液体灼烧他的身躯。还有一种蝙蝠般的怪物，它扑倒自己时用利爪撕开了自己的脸皮，并沿着食道转进体内！整个过程痛得他浑身抽搐，而最终他也不得安宁，因为他感受着“某些东西”在自己体内的觉醒，不是想象中的破体而出，而是自身的变化。
他感觉身体不自然地弯折，从嘴里发出了非人的嚎叫——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恭喜你，你对生命又多了一层新的认知。
然后，休斯顿会再次在自己的舱室醒来，又一次，当通讯里传出那个女人的呼叫声时，这一切便又开始了！离开这里，跑，在这死亡空间中尽你所能地逃跑吧，它们来找你了！
“不，不...我不要这样，这不应该，这不对，我，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休斯顿少校抱住头，蜷缩在舱室的角落里喃喃自语，门口传来咚咚的撞击声，那些怪物粗暴地攻击着路障。
啪！啪！
路障正在崩塌，殷红的血水从天花板上滴落，落在人的手上，身旁的无线电里传来雪花般的电流音，闪烁变化的屏幕上，一个模糊的女人面孔冷漠地看着少校。
“咚！”
最后一块路障也被撕开，由尸体拼接组合的扭曲生物嘶吼着在门口探出身子，尖锐的骨刀手臂向休斯顿伸来，指尖距离他只有十几厘米——
忽然，一团白炽的流体从门外飞来，正中这只生物并包裹住它，并立刻如凝固汽油一般燃起了熊熊大火！这高温若有实质，但近在咫尺的休斯顿却毫无感觉，而门外此时也响起了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咔哒咔哒，不是人类的，同时还响起许多刺耳的尖叫！听到这声音时少校神志突然清明了一名——
“阿拉奇？”
熊熊烈火将怪物化作灰烬，而门外似乎响起了战斗声，正在发生激烈的肉搏，这让他放开手站起来，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时，一个背着手，穿着联邦军大衣的男人阴沉着脸走进来，他的外套上沾满了血迹，看来也不是非常顺利。
休斯顿呆滞的面容逐渐解冻，他正要说什么，卡尔抬手指向了他：“现在，你可以醒了。”
响指清脆，而周围如镜面般粉碎。承载的地面轰然塌陷，下坠感让少校一下从担架上坐起来，心率急速，气喘如牛，而他一抬眼就看到和刚才一样阴沉着脸的卡尔部长，以及周围被惊呆了的同僚。
然后，白眼一翻又倒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他是精神力消耗过大支撑不住晕厥的。
“成功了，这么快！”中校的声音带着激动，“这才一分钟不到...部长，还有其他人！”
但不待他们为队员获救而得到欢喜，卡尔却突然转过来，抛开了那些还陷入昏迷的队员们，他两只眼睛瞪得如散发光芒的灯泡——声音不是从空气，而是直接在中校的脑子里响起！
“k10部队在对谁采取行动，这不是洛利戈的手笔，你们在与谁交战？人联？”
雷鸣般的炸响令中校头晕目眩，而卡尔没有停下的意思，大量的讯息从他那里涌来，一刻不停。
“这些手笔是极为高明的心智入侵，它来自于人真实的记忆，也只能是人，你们应该庆幸对方似乎没有干掉你们的想法。但也正是如此让我感到奇怪，这说明是你们主动挑起了战斗——为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人联是我们的盟友吗？谁允许的，是谁下达的命令？”
“请原谅，长官。”中校此时汗如雨下，周围的队员们人人缄默，他们对卡尔畏惧地不敢出声，“情况很复杂，司令部催促我们突破帷幕的干扰，上校他们在压力下采取了行动...我们发现帷幕是由，人联的esp部队所操纵！这让我们很震惊...”“然后，你们看到人联人数不如你们，希望从他们那里抢夺帷幕的情报，而在取得优势后，你们还动了全面劫持的念头——我读取了休斯顿的记忆，我猜他劝亚罗杀人灭口的话被对方听到了，难怪他遭到的对待最恶劣，哈，他的心智已经受到了极大破坏，就算醒过来，能不能继续服役也是个问题。”
“该死的人联...”中校说道，然后他在卡尔的眼神前立刻闭上了嘴，额头的汗水更多了。
“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想法不错，精神力者就讲究一个死无对证，可，你们考虑过失败吗？还是说，觉得对人联展开攻击，就像在战场上谋杀某些指挥官一样轻松？”
卡尔看向身后：“亚罗上校，他是个有前途的人，但也足够狂妄，而现在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们惹上麻烦了，而且大概已经把对方给惹火了，呵呵——除了天域，你们还把其他船只和部队的k10小组一起陷了进去，我已经看过报告了，遭到反入侵的人越来越多了，不是吗？”
军情局在各船都有渠道，这瞒不过长官。在初期的胜利后不久，就和亚罗上校他们大约同一个时间，各单位都遭到了相似的打击，或被击败，或陷入如眼下一般的僵持，主要作战力量陷入瘫痪，后续部队也不敢贸然参战，当然！最有战斗力的都遭难了，继续不就是添油吗！
卡尔钻过去，对中校的压迫随同停止。虽然这压迫是没有正当理由的，中校并非主谋，甚至可以说他相当理智，但，大错之下，谁堪无辜？
于是，他们听到了军情部长，超自然能力研究会负责人口中轻蔑地挤出的一个词：
“蠢货。”
或者再加一点。
“十足的蠢货。”
他说道：“你们破坏战争的大局，并还为此沾沾自喜！我应该现在就离开，超能力战斗部队这些年有了越来越自主的权限，一个够深刻的教训，或者换一批人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长官！”
中校惊愕万分，而卡尔一招手，轰的一下，从门外涌进来一大批黑色动力装甲的卫兵，说不准卡尔是什么时候召唤他们的，这些士兵沿着大厅站开等候命令，这些士兵虽然不是能力者，但他们的枪弹在大多数情况下可要好用多了。面对这场突变，卡尔只是一抬眼：
“因为k10部队的无能导致联邦失去了侦测能力，舰队遭到了严重的损失，数万人的牺牲需要一个交代，斯泰图上将特要求我来彻查原因，并给与了我天域宪兵的指挥权。而我在调查中还发现，k10部队擅离职守并挑衅攻击了我们明面的盟友，现在人证具在，我预备将其提交给军事法庭，一场快速的审判和几根绞架后，我们将恢复军队的纪律。也许我们会因此失去一些宝贵的能力者，他们培养起来很不容易，我再知道不过了，但联邦宁可少掉一些害群之马，一把会擅自攻击的武器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随着他的手挥下，宪兵们齐步向前——从来没有过，超能力部队一直独立于联邦常规部队，人员均以军官待遇，但今天，他们请来帮助的同为能力者的卡尔，却丝毫不顾情分以军法的名义要将他们全部拿下！枪口已经抵在了esp们的面前，他们不敢以力量对抗，因为他们面前正站着一个实力远胜于己的卡尔，但有异动，他瞬间就能压制。
“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超能力战斗团的副团长？”
这一切来得太快，整支部队都被一网打尽，落在了卡尔手上，而中校脸上在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后，对上了卡尔漠然的眼睛，内心似乎为此绝望。
“我们对联邦忠心无二...”
“言语毫无意义。”
“战争才刚刚开始，联邦用得上我们的力量！”
“你们已经让人失望了，事实证明k10部队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人联也迟早会找到我们，联邦虽然不惧，但这让我们置于不义的处境——还说不出有用的话就去法庭上思考吧，我还得想办法解决你们的烂摊子。”
卡尔摆摆手，宪兵们上前来抓人了，到最后这名中校终于低下了头：“责任是包括我在内的指挥团队，其他队员只是服从命令...长官，联邦还需要我这些队员的能力，还有亚罗上校...长官，您必须帮帮他们！上校掌握了大量信息，人联已经咬住了他，如果您不出手，我们会损失大量机密的！卡尔长官——”
就在中校要被拖走时，似乎是最后的话打动了他，让他突然抬起了手，让宪兵们暂停动作——
“审判不会迟到，只是暂缓——上将不喜欢无能，但也不会喜欢泄密，暂时留下这些人，如果k10部队在接下来能够配合，再把更全面的证据提交给法庭。”
中校从宪兵的铁腕下脱身，整个人几乎是从汗水里捞出来的。面对卡尔他们无不坚定：“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联邦利益服务，听从您的命令，长官！”
事不宜迟，宪兵们暂时退下并封锁这个区域，现在天域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各地均在戒严。k10部队的士兵对卡尔的命令毫不迟疑地执行了，他们立刻重新组织抢救自己的人员，而这一切后，卡尔走上了亚罗上校的平台。
“精神力可真是厉害，就算不用骇入，也能轻易地读取记忆...少佐，就没有和ghost锁一样，能够让人免去被精神控制的义体吗？”
大门外，一名宪兵放下面盔，露出了巴特的脸。在他的旁边，素子只是回望了门内：“就让我们扮演宪兵走这么一趟，就拿下了k10部队的指挥权，还让人心甘情愿。不愧是部长，不能小看的男人呢。”
而这个不能小看的男人正在站台的中间，手点在亚罗的额头——仪器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共振如同连入了另一片空间。
在意识交锋的前沿，亚罗上校的脑袋已经歪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几乎是整个地被拧了一圈——紧绷的缰绳越发勒紧命定的一线，前方，伊妮娅捏合的手几乎要攥紧成一个拳头。
亚罗上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点一点，他的意志几乎就要被这个女人所粉碎——尽管对方看起来同样不太好，但，决定的时刻就要到来。
“去地狱后悔吧。”
伊妮娅说道，她的手就要重重地挥下！但，一只从旁边伸过来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抱歉，小姐，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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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者和常人不一样，他们内部之间很容易就能从根本处看出强弱，不需要技巧，只看能级，联邦的百年研究为精神力者划分出了一到九级，卡尔长官据悉是如今这个时代最有希望达到九级的强者，与之相比，本次远征k10部队带队团长亚罗上校据悉天赋异禀，但也只是六级差一点到七级而已！
每一级的差距，说像成人之于孩童可能夸张，但足以让人本能地信服——而且这一次长官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了，如此不加掩盖的放射，侵略性地逼压现场能力者，他有意如此，配合上这句语气玩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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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眯起眼睛看向他，轻易地看透了军官的意志：“教官？看来你曾经是我的学生，不错，能力有长进——但我已经不再执掌esp部了，想要攀关系也没用，告诉我你们到底搞了些什么，把自己搞得全军覆没的？”
“您永远是我的教官，我们...只能求助于您。”
中校低头道，然后他才退让到一边，把大厅的景象给展现了出来。卡尔已经看见了，一排倒在医疗担架上的esp军官，以及一位还站在精神力放大平台上，咬紧牙关苦熬的盲眼军官。无论是哪一个，都处于一种精神脱离现实的状态。卡尔没有等中校酝酿好言辞来进行交代，他自己主动走过去来到一副担架身边，他也不触碰，只是抬手在这失魂军人的面上。
“长官，小心，休斯顿陷入了一种危险的记忆循环——”
中校赶紧说道，而卡尔已经闭上了眼睛：“我能看见...”
黑暗，阴森的走廊，尖叫，哀嚎，怒吼！死者从地狱归来，突变的怪物从每一个角落里钻出来，而无论休斯顿怎么逃跑，它们都穷追不舍！激烈的情感在大脑中激荡，无数次，少校都被这些丑恶的怪物扑倒在地，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这些东西撕咬着他的血肉，用尖锐的骨头刺穿他的身体，将他肢解，或者喷出硫酸般的液体灼烧他的身躯。还有一种蝙蝠般的怪物，它扑倒自己时用利爪撕开了自己的脸皮，并沿着食道转进体内！整个过程痛得他浑身抽搐，而最终他也不得安宁，因为他感受着“某些东西”在自己体内的觉醒，不是想象中的破体而出，而是自身的变化。
他感觉身体不自然地弯折，从嘴里发出了非人的嚎叫——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恭喜你，你对生命又多了一层新的认知。
然后，休斯顿会再次在自己的舱室醒来，又一次，当通讯里传出那个女人的呼叫声时，这一切便又开始了！离开这里，跑，在这死亡空间中尽你所能地逃跑吧，它们来找你了！
“不，不...我不要这样，这不应该，这不对，我，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休斯顿少校抱住头，蜷缩在舱室的角落里喃喃自语，门口传来咚咚的撞击声，那些怪物粗暴地攻击着路障。
啪！啪！
路障正在崩塌，殷红的血水从天花板上滴落，落在人的手上，身旁的无线电里传来雪花般的电流音，闪烁变化的屏幕上，一个模糊的女人面孔冷漠地看着少校。
“咚！”
最后一块路障也被撕开，由尸体拼接组合的扭曲生物嘶吼着在门口探出身子，尖锐的骨刀手臂向休斯顿伸来，指尖距离他只有十几厘米——
忽然，一团白炽的流体从门外飞来，正中这只生物并包裹住它，并立刻如凝固汽油一般燃起了熊熊大火！这高温若有实质，但近在咫尺的休斯顿却毫无感觉，而门外此时也响起了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咔哒咔哒，不是人类的，同时还响起许多刺耳的尖叫！听到这声音时少校神志突然清明了一名——
“阿拉奇？”
熊熊烈火将怪物化作灰烬，而门外似乎响起了战斗声，正在发生激烈的肉搏，这让他放开手站起来，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时，一个背着手，穿着联邦军大衣的男人阴沉着脸走进来，他的外套上沾满了血迹，看来也不是非常顺利。
休斯顿呆滞的面容逐渐解冻，他正要说什么，卡尔抬手指向了他：“现在，你可以醒了。”
响指清脆，而周围如镜面般粉碎。承载的地面轰然塌陷，下坠感让少校一下从担架上坐起来，心率急速，气喘如牛，而他一抬眼就看到和刚才一样阴沉着脸的卡尔部长，以及周围被惊呆了的同僚。
然后，白眼一翻又倒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他是精神力消耗过大支撑不住晕厥的。
“成功了，这么快！”中校的声音带着激动，“这才一分钟不到...部长，还有其他人！”
但不待他们为队员获救而得到欢喜，卡尔却突然转过来，抛开了那些还陷入昏迷的队员们，他两只眼睛瞪得如散发光芒的灯泡——声音不是从空气，而是直接在中校的脑子里响起！
“k10部队在对谁采取行动，这不是洛利戈的手笔，你们在与谁交战？人联？”
雷鸣般的炸响令中校头晕目眩，而卡尔没有停下的意思，大量的讯息从他那里涌来，一刻不停。
“这些手笔是极为高明的心智入侵，它来自于人真实的记忆，也只能是人，你们应该庆幸对方似乎没有干掉你们的想法。但也正是如此让我感到奇怪，这说明是你们主动挑起了战斗——为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人联是我们的盟友吗？谁允许的，是谁下达的命令？”
“请原谅，长官。”中校此时汗如雨下，周围的队员们人人缄默，他们对卡尔畏惧地不敢出声，“情况很复杂，司令部催促我们突破帷幕的干扰，上校他们在压力下采取了行动...我们发现帷幕是由，人联的esp部队所操纵！这让我们很震惊...”“然后，你们看到人联人数不如你们，希望从他们那里抢夺帷幕的情报，而在取得优势后，你们还动了全面劫持的念头——我读取了休斯顿的记忆，我猜他劝亚罗杀人灭口的话被对方听到了，难怪他遭到的对待最恶劣，哈，他的心智已经受到了极大破坏，就算醒过来，能不能继续服役也是个问题。”
“该死的人联...”中校说道，然后他在卡尔的眼神前立刻闭上了嘴，额头的汗水更多了。
“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想法不错，精神力者就讲究一个死无对证，可，你们考虑过失败吗？还是说，觉得对人联展开攻击，就像在战场上谋杀某些指挥官一样轻松？”
卡尔看向身后：“亚罗上校，他是个有前途的人，但也足够狂妄，而现在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们惹上麻烦了，而且大概已经把对方给惹火了，呵呵——除了天域，你们还把其他船只和部队的k10小组一起陷了进去，我已经看过报告了，遭到反入侵的人越来越多了，不是吗？”
军情局在各船都有渠道，这瞒不过长官。在初期的胜利后不久，就和亚罗上校他们大约同一个时间，各单位都遭到了相似的打击，或被击败，或陷入如眼下一般的僵持，主要作战力量陷入瘫痪，后续部队也不敢贸然参战，当然！最有战斗力的都遭难了，继续不就是添油吗！
卡尔钻过去，对中校的压迫随同停止。虽然这压迫是没有正当理由的，中校并非主谋，甚至可以说他相当理智，但，大错之下，谁堪无辜？
于是，他们听到了军情部长，超自然能力研究会负责人口中轻蔑地挤出的一个词：
“蠢货。”
或者再加一点。
“十足的蠢货。”
他说道：“你们破坏战争的大局，并还为此沾沾自喜！我应该现在就离开，超能力战斗部队这些年有了越来越自主的权限，一个够深刻的教训，或者换一批人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长官！”
中校惊愕万分，而卡尔一招手，轰的一下，从门外涌进来一大批黑色动力装甲的卫兵，说不准卡尔是什么时候召唤他们的，这些士兵沿着大厅站开等候命令，这些士兵虽然不是能力者，但他们的枪弹在大多数情况下可要好用多了。面对这场突变，卡尔只是一抬眼：
“因为k10部队的无能导致联邦失去了侦测能力，舰队遭到了严重的损失，数万人的牺牲需要一个交代，斯泰图上将特要求我来彻查原因，并给与了我天域宪兵的指挥权。而我在调查中还发现，k10部队擅离职守并挑衅攻击了我们明面的盟友，现在人证具在，我预备将其提交给军事法庭，一场快速的审判和几根绞架后，我们将恢复军队的纪律。也许我们会因此失去一些宝贵的能力者，他们培养起来很不容易，我再知道不过了，但联邦宁可少掉一些害群之马，一把会擅自攻击的武器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随着他的手挥下，宪兵们齐步向前——从来没有过，超能力部队一直独立于联邦常规部队，人员均以军官待遇，但今天，他们请来帮助的同为能力者的卡尔，却丝毫不顾情分以军法的名义要将他们全部拿下！枪口已经抵在了esp们的面前，他们不敢以力量对抗，因为他们面前正站着一个实力远胜于己的卡尔，但有异动，他瞬间就能压制。
“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超能力战斗团的副团长？”
这一切来得太快，整支部队都被一网打尽，落在了卡尔手上，而中校脸上在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后，对上了卡尔漠然的眼睛，内心似乎为此绝望。
“我们对联邦忠心无二...”
“言语毫无意义。”
“战争才刚刚开始，联邦用得上我们的力量！”
“你们已经让人失望了，事实证明k10部队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人联也迟早会找到我们，联邦虽然不惧，但这让我们置于不义的处境——还说不出有用的话就去法庭上思考吧，我还得想办法解决你们的烂摊子。”
卡尔摆摆手，宪兵们上前来抓人了，到最后这名中校终于低下了头：“责任是包括我在内的指挥团队，其他队员只是服从命令...长官，联邦还需要我这些队员的能力，还有亚罗上校...长官，您必须帮帮他们！上校掌握了大量信息，人联已经咬住了他，如果您不出手，我们会损失大量机密的！卡尔长官——”
就在中校要被拖走时，似乎是最后的话打动了他，让他突然抬起了手，让宪兵们暂停动作——
“审判不会迟到，只是暂缓——上将不喜欢无能，但也不会喜欢泄密，暂时留下这些人，如果k10部队在接下来能够配合，再把更全面的证据提交给法庭。”
中校从宪兵的铁腕下脱身，整个人几乎是从汗水里捞出来的。面对卡尔他们无不坚定：“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联邦利益服务，听从您的命令，长官！”
事不宜迟，宪兵们暂时退下并封锁这个区域，现在天域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各地均在戒严。k10部队的士兵对卡尔的命令毫不迟疑地执行了，他们立刻重新组织抢救自己的人员，而这一切后，卡尔走上了亚罗上校的平台。
“精神力可真是厉害，就算不用骇入，也能轻易地读取记忆...少佐，就没有和ghost锁一样，能够让人免去被精神控制的义体吗？”
大门外，一名宪兵放下面盔，露出了巴特的脸。在他的旁边，素子只是回望了门内：“就让我们扮演宪兵走这么一趟，就拿下了k10部队的指挥权，还让人心甘情愿。不愧是部长，不能小看的男人呢。”
而这个不能小看的男人正在站台的中间，手点在亚罗的额头——仪器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共振如同连入了另一片空间。
在意识交锋的前沿，亚罗上校的脑袋已经歪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几乎是整个地被拧了一圈——紧绷的缰绳越发勒紧命定的一线，前方，伊妮娅捏合的手几乎要攥紧成一个拳头。
亚罗上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点一点，他的意志几乎就要被这个女人所粉碎——尽管对方看起来同样不太好，但，决定的时刻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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