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追杀
战舰开拔，从后撤到前进，太阳黑子级追随着阿尔法的轨迹一路向前。来自民间的竞速型引擎发挥作用，经过多层加压的等离子烈焰从引擎尾部喷出时，纤细集中地犹如电焊的弧火，因为压力喷发出了甚至十倍于船身的距离！这样的能量密度辅之以黑子级轻薄的身躯，比任何火箭的加速势头都要强大的过载在短短半个小时里就消除了此前减速的过程，舰船在承受了几倍质量的压力后调转船头，朝着阿尔法母舰的回旋位置长箭离弦，那光剑般的尾焰于星尘之间也烧出了一条肉眼可见的鲜红之路！
但这些道路终究不如来自母舰的湮灭光束来得壮观宏伟，庇护方舟与鬼眼们虽然转向，但异形飞船与依靠引擎航行的人联战舰不一样，以引力航行的巨舰虽然加速度更为缓慢但也更加平稳，这种几乎是无工质运作的方式让它们也能做到无缝的倒车航行——主要是鬼眼，但更别提根本无所谓正面的庇护方舟，敌人表现的根本不像撤离，而是一副和人联继续拉扯的模样，来自湮灭巨炮的轰击弹道宽阔大气，对于以遥控直面这些频繁攻势的军人来说，这是一种极为骇人的体验，但也让他们热血沸腾。
追杀一个逃命的敌人？多么让人有干劲！
“距离，一万六千八，锁定为二号目标——”
“全员，齐射模式，等候导调组配合调整船只姿态...确认。”
“开火！”
全速向前航行的时候，动能轴炮的射击便是对船体结构的考验，为了应对这巨大的反冲力，引擎需要在开火的同时进入低功率模式以减缓两股力量的对抗，如同在加速时踩了一下刹车。但这是值得的，集中的齐射让船队再度打出了一道光墙，弹幕在宇宙尺度下也快速地追上了敌人，弹雨冰雹一样集中砸在一艘鬼眼的侧边身子上——在如今异形也学会了以最小受弹面来迎接攻击，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当进入光束冷却时，它们偏移过身体避开了眼睛这个致命弱点，让弹雨再难以出现此前那般奇迹，但异种奇高的命中率还是让齐射中五分之一的炮弹击中了侧身。
巨型魔鬼鱼身侧的一角，就像被食人鱼狠狠咬了一口，皮开肉绽。
但这攻击结束后不久，母舰们也转过身来，下一刻，从母舰体内发射的光束便也划过这一个多地球直径的距离，五道能量彼此纠缠形同一体，导调组中，一名飞控员突然愕然，好一会后摘下自己的vr头盔，望着操作台上全面闪红的界面出神。
湮灭炮交织的阵列中，一艘黑子级被能量完全覆盖，失去信号。临近船只的传感器在恢复光学观测后捕捉到的是一块如同烧焦的木头般以惯性飞行的残骸，爆炸从中段发生，然后集中于引擎区放出了巨大的光明，这也是本次行动己方的第一个损失。
“干扰素，黑盒数据已在最后同步，分析战损原因。”
人联舰船的舰桥，或者无人战舰的中控室里都有使用黑瓷材料打造的数据块，虽然这并不能保证在极端情况下依旧完整，但有着重要的战术价值。干扰素迅速检查了这份第一笔的损失——
“被能量正面照射时，加固舰首依旧保持完整，致命损害由倾斜射角溶解中段船身导致。虽然以黑子级为代表的的新式舰船大量使用耐电离材料强化，但抵御粒子流过程产生的大量热能引发内部隔断失效，能源管线炸裂。”
“建议：尽可能以加固舰首迎接冲击，但分析状况后，本单元认为损失无可避免。”
上校对此毫无意外，只是吩咐把结论传达给下面的一线士兵们，与其一同传递的还有一句告诫。
“集中注意力，战争没有必然。”
胜利也没有，也许敌人展开了撤退，但这并不代表做出追杀姿态的舰队真的取得了可以宣告的优势。当这场追击开始时，这点将被战斗的参与者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以年轻的王少尉来说，在获得了初次击杀...他相信这有自己一份功劳。之后似乎又回到了此前那漫长如禅坐的炮击之中，尽管这一次他们心中已经知晓自己的打击绝不是想象中的毫无作用，敌人每分每秒都在损失，这止住了焦躁，但却不能掩盖更多的担忧。
编队重新调整阵型，与异形再度展开交火，刚才的战损就好像是一场意外，随着时间慢慢被遗忘。但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炮手们的视界一部分变得漆黑，又有一名飞控员以复杂的心情离开自己的岗位。实弹与光束在彼此相隔的宙域间相互交织，战斗成为一场耐性的考验，而在这漫长时光的某一刻，星火号上，他们又接到一份报告。
不止。
“敌人的速度相较之前又加快了？”
通讯的那头，陈琳少校主动提交了对比数据：“是的，长官，在敌人转向后我们的侦察机也主动跟随，为避免被敌人察觉，我们选择让侦察机更多绕了一段路，因此需要重新加速，但在从距离三千公里拉近到一千公里的这段时间比预估多花费百分之六的时间。”
而后在追赶的时候，维持匀速的猫眼石逐渐落后于敌人，不得不冒着暴露的风险主动提速——“唯一的可能就是方舟正在大量丢失质量，我们考虑过是由于炮击带来的结构损失，但并不符合。”
参谋提问：“你们的侦察机没有办法看得更清楚吗？”“很遗憾，除非拉近距离，但长官，如非非常必要，我不会冒着损失这么做，量子侦察卫星的损失都已经够令人心痛的，我们装备的性质决定了打一个便少一个。”
落后一千公里的范围，这片三维的宙域是一片幅圆数亿立方公里的巨大空间，如果敌人真的做了点什么，并且还想不让人知道？
那反而已经让人知道了。
“方舟的内部会失去的质量只会有一种存在。”上校开口，“我明白异形的目的了，侦察机宝贵，我不想失去我们的眼睛——请您让机群从侧面追踪，让开正面，这样比较安全。”
“我只负责传递，具体由指挥官自行判断。”
少校回答，正要退出，突然阿尔冯斯回问一句：“你刚才说损失了许多侦察卫星，在此前的战斗中吗？”
女舰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否定：“长官，海妖号在您附近宙域执行任务，因为某些未知原因我们失去了部分卫星，据推测这片宙域还有其他阿尔法舰船存在的可能，所以我们还在扩大搜索范围，对整个宙域进行监视——来自拉托诺娃上将的警告，请您务必小心。”
就像一个平淡的警告，在诉说后便被忘却。现实中，追击于被追击的反复拉扯仍然在进行，就在人联感受到压力的同时，方舟之上也在感受无法言喻的威胁。
方舟正在崩裂，异种的压迫从来没有这样彻骨地被感受到，仅仅只是一群渺小的游鱼，但却有锋利的牙齿从巨鲸身上扯下一块又一块肉下来，可巨兽虽然能轻易拍死它们，却无法有效地抓住对手——痛苦，豫光们在忍受失去同族的伤痛，这或许是它们仅剩的同理心了。
尊者正在冥思，于占星台的中心，它凌空漂浮的身躯游曳着，散发着精神的波澜。它们不受现实阻碍地扩散，但黑暗之海并不遵循物理的空间，它未必会被自己的同胞所接收到。冥想中的尊者寻找着视界里的每一缕亮光——并非没有定位，世界方舟上齐聚的同胞释放的亮斑便是灯塔，但在周围尊者知晓还存在其他的同胞，它需要联系到它们，将这里的一切传达，并为最坏的可能寻求协助。
但，忽的一下，尊者感觉到了一缕异样的感触，如同水波的涟漪触碰到阻碍，但仅有一瞬，如同窥视——它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这足以将冥想打断。
从占星台上盘旋而下，尊者的思绪中，立刻传来了纷争主持的通告，告诉了它一个带着明确喜悦的消息，它的到来如同从长久的折磨里挣脱，尊者的思绪也回荡着层层的波纹：
【猎群已经临近，异种毫无察觉地进入了我们的陷阱】
漆黑的宙域，与深邃的海渊没有区别。静谧与黑暗是一种掩护色，它在等待猎物的到来。
最初的反应，是追击中的一艘黑子级的传感器突然察觉到了宇宙背景中的一抹亮色，无形的能量在雷达上一闪而逝，但就在其消逝的瞬间，便又多出了数十道射线擦过舰体，其中大部飞进了宇宙更深处，但依然有部分命中到了船体，在黑子级外表烧出一条亮红的伤痕。
“中子辐射水平剧增，确认是中子炮，是敌人的鲎形船！”
黑子级战舰上，所有指向性灯光全部开启。说是灯，但距离激光炮就是个能量密度的区别，亿万流明照过漆黑的深空，没有雷达信号，但背景辐射与光电系统里依稀地出现了一些难以捕捉的身影，狡猾的家伙主动避开了黑子的搜索，只是在其中的间隙，密密麻麻地射线又打破了背景辐射的静默，把自己庞大的数量和位置暴露在编队眼前。
深潜的猎手，对误入陷阱的猎物展开了包围的态势。在数千公里的尺度上，它们形成了一个半圆，并以黑子级根本躲无可躲的相对速度快速拉近距离，落入其中的二十艘战舰此时还在继续保持向方舟开炮，可是对于已经迫近到身边众多的敌人，这些轴炮战舰不仅无法觉察，更无法锁定如此之多的目标——此前表现的一切优势，在这一刻全数化作了致命的短板！
“7号舰正在承受攻击，侧面船体被多次命中——”
“敌人正在拉近距离，距离四千公里，等等，前面还有东西，是飞碟，敌人正在释放空战群！”
敌人从四面出现，以倍数围攻不过少量的黑子级——何其相像，与过去的交战相比，那时，可是人联用拉近距离，用数量来对抗。又何其不成比例，让人惊讶。
“早料到它们会以鲎形船攻来，但这是倾尽一切？真是殊荣。”
阿尔冯斯上校不由得歪了歪嘴，就在这个瞬间，领航员报告：“长官，已锁定黑子级临近宙域的坐标。”
轮机长也传来报告：“亚临界航行已达到预定速度，零素核心的温度符合需求，短距跳跃准备就绪。”
“允许过载。”上校坐回座椅上，沉声道，“距离四十万公里，预计航行时间为...一秒。”
方舟上，正在建立与猎群间链接的豫光们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抹亮蓝。
光辉闪烁在遭到围攻的黑子级的后方...以及，方舟的侧面。
居然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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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道路终究不如来自母舰的湮灭光束来得壮观宏伟，庇护方舟与鬼眼们虽然转向，但异形飞船与依靠引擎航行的人联战舰不一样，以引力航行的巨舰虽然加速度更为缓慢但也更加平稳，这种几乎是无工质运作的方式让它们也能做到无缝的倒车航行——主要是鬼眼，但更别提根本无所谓正面的庇护方舟，敌人表现的根本不像撤离，而是一副和人联继续拉扯的模样，来自湮灭巨炮的轰击弹道宽阔大气，对于以遥控直面这些频繁攻势的军人来说，这是一种极为骇人的体验，但也让他们热血沸腾。
追杀一个逃命的敌人？多么让人有干劲！
“距离，一万六千八，锁定为二号目标——”
“全员，齐射模式，等候导调组配合调整船只姿态...确认。”
“开火！”
全速向前航行的时候，动能轴炮的射击便是对船体结构的考验，为了应对这巨大的反冲力，引擎需要在开火的同时进入低功率模式以减缓两股力量的对抗，如同在加速时踩了一下刹车。但这是值得的，集中的齐射让船队再度打出了一道光墙，弹幕在宇宙尺度下也快速地追上了敌人，弹雨冰雹一样集中砸在一艘鬼眼的侧边身子上——在如今异形也学会了以最小受弹面来迎接攻击，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当进入光束冷却时，它们偏移过身体避开了眼睛这个致命弱点，让弹雨再难以出现此前那般奇迹，但异种奇高的命中率还是让齐射中五分之一的炮弹击中了侧身。
巨型魔鬼鱼身侧的一角，就像被食人鱼狠狠咬了一口，皮开肉绽。
但这攻击结束后不久，母舰们也转过身来，下一刻，从母舰体内发射的光束便也划过这一个多地球直径的距离，五道能量彼此纠缠形同一体，导调组中，一名飞控员突然愕然，好一会后摘下自己的vr头盔，望着操作台上全面闪红的界面出神。
湮灭炮交织的阵列中，一艘黑子级被能量完全覆盖，失去信号。临近船只的传感器在恢复光学观测后捕捉到的是一块如同烧焦的木头般以惯性飞行的残骸，爆炸从中段发生，然后集中于引擎区放出了巨大的光明，这也是本次行动己方的第一个损失。
“干扰素，黑盒数据已在最后同步，分析战损原因。”
人联舰船的舰桥，或者无人战舰的中控室里都有使用黑瓷材料打造的数据块，虽然这并不能保证在极端情况下依旧完整，但有着重要的战术价值。干扰素迅速检查了这份第一笔的损失——
“被能量正面照射时，加固舰首依旧保持完整，致命损害由倾斜射角溶解中段船身导致。虽然以黑子级为代表的的新式舰船大量使用耐电离材料强化，但抵御粒子流过程产生的大量热能引发内部隔断失效，能源管线炸裂。”
“建议：尽可能以加固舰首迎接冲击，但分析状况后，本单元认为损失无可避免。”
上校对此毫无意外，只是吩咐把结论传达给下面的一线士兵们，与其一同传递的还有一句告诫。
“集中注意力，战争没有必然。”
胜利也没有，也许敌人展开了撤退，但这并不代表做出追杀姿态的舰队真的取得了可以宣告的优势。当这场追击开始时，这点将被战斗的参与者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以年轻的王少尉来说，在获得了初次击杀...他相信这有自己一份功劳。之后似乎又回到了此前那漫长如禅坐的炮击之中，尽管这一次他们心中已经知晓自己的打击绝不是想象中的毫无作用，敌人每分每秒都在损失，这止住了焦躁，但却不能掩盖更多的担忧。
编队重新调整阵型，与异形再度展开交火，刚才的战损就好像是一场意外，随着时间慢慢被遗忘。但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炮手们的视界一部分变得漆黑，又有一名飞控员以复杂的心情离开自己的岗位。实弹与光束在彼此相隔的宙域间相互交织，战斗成为一场耐性的考验，而在这漫长时光的某一刻，星火号上，他们又接到一份报告。
不止。
“敌人的速度相较之前又加快了？”
通讯的那头，陈琳少校主动提交了对比数据：“是的，长官，在敌人转向后我们的侦察机也主动跟随，为避免被敌人察觉，我们选择让侦察机更多绕了一段路，因此需要重新加速，但在从距离三千公里拉近到一千公里的这段时间比预估多花费百分之六的时间。”
而后在追赶的时候，维持匀速的猫眼石逐渐落后于敌人，不得不冒着暴露的风险主动提速——“唯一的可能就是方舟正在大量丢失质量，我们考虑过是由于炮击带来的结构损失，但并不符合。”
参谋提问：“你们的侦察机没有办法看得更清楚吗？”“很遗憾，除非拉近距离，但长官，如非非常必要，我不会冒着损失这么做，量子侦察卫星的损失都已经够令人心痛的，我们装备的性质决定了打一个便少一个。”
落后一千公里的范围，这片三维的宙域是一片幅圆数亿立方公里的巨大空间，如果敌人真的做了点什么，并且还想不让人知道？
那反而已经让人知道了。
“方舟的内部会失去的质量只会有一种存在。”上校开口，“我明白异形的目的了，侦察机宝贵，我不想失去我们的眼睛——请您让机群从侧面追踪，让开正面，这样比较安全。”
“我只负责传递，具体由指挥官自行判断。”
少校回答，正要退出，突然阿尔冯斯回问一句：“你刚才说损失了许多侦察卫星，在此前的战斗中吗？”
女舰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否定：“长官，海妖号在您附近宙域执行任务，因为某些未知原因我们失去了部分卫星，据推测这片宙域还有其他阿尔法舰船存在的可能，所以我们还在扩大搜索范围，对整个宙域进行监视——来自拉托诺娃上将的警告，请您务必小心。”
就像一个平淡的警告，在诉说后便被忘却。现实中，追击于被追击的反复拉扯仍然在进行，就在人联感受到压力的同时，方舟之上也在感受无法言喻的威胁。
方舟正在崩裂，异种的压迫从来没有这样彻骨地被感受到，仅仅只是一群渺小的游鱼，但却有锋利的牙齿从巨鲸身上扯下一块又一块肉下来，可巨兽虽然能轻易拍死它们，却无法有效地抓住对手——痛苦，豫光们在忍受失去同族的伤痛，这或许是它们仅剩的同理心了。
尊者正在冥思，于占星台的中心，它凌空漂浮的身躯游曳着，散发着精神的波澜。它们不受现实阻碍地扩散，但黑暗之海并不遵循物理的空间，它未必会被自己的同胞所接收到。冥想中的尊者寻找着视界里的每一缕亮光——并非没有定位，世界方舟上齐聚的同胞释放的亮斑便是灯塔，但在周围尊者知晓还存在其他的同胞，它需要联系到它们，将这里的一切传达，并为最坏的可能寻求协助。
但，忽的一下，尊者感觉到了一缕异样的感触，如同水波的涟漪触碰到阻碍，但仅有一瞬，如同窥视——它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这足以将冥想打断。
从占星台上盘旋而下，尊者的思绪中，立刻传来了纷争主持的通告，告诉了它一个带着明确喜悦的消息，它的到来如同从长久的折磨里挣脱，尊者的思绪也回荡着层层的波纹：
【猎群已经临近，异种毫无察觉地进入了我们的陷阱】
漆黑的宙域，与深邃的海渊没有区别。静谧与黑暗是一种掩护色，它在等待猎物的到来。
最初的反应，是追击中的一艘黑子级的传感器突然察觉到了宇宙背景中的一抹亮色，无形的能量在雷达上一闪而逝，但就在其消逝的瞬间，便又多出了数十道射线擦过舰体，其中大部飞进了宇宙更深处，但依然有部分命中到了船体，在黑子级外表烧出一条亮红的伤痕。
“中子辐射水平剧增，确认是中子炮，是敌人的鲎形船！”
黑子级战舰上，所有指向性灯光全部开启。说是灯，但距离激光炮就是个能量密度的区别，亿万流明照过漆黑的深空，没有雷达信号，但背景辐射与光电系统里依稀地出现了一些难以捕捉的身影，狡猾的家伙主动避开了黑子的搜索，只是在其中的间隙，密密麻麻地射线又打破了背景辐射的静默，把自己庞大的数量和位置暴露在编队眼前。
深潜的猎手，对误入陷阱的猎物展开了包围的态势。在数千公里的尺度上，它们形成了一个半圆，并以黑子级根本躲无可躲的相对速度快速拉近距离，落入其中的二十艘战舰此时还在继续保持向方舟开炮，可是对于已经迫近到身边众多的敌人，这些轴炮战舰不仅无法觉察，更无法锁定如此之多的目标——此前表现的一切优势，在这一刻全数化作了致命的短板！
“7号舰正在承受攻击，侧面船体被多次命中——”
“敌人正在拉近距离，距离四千公里，等等，前面还有东西，是飞碟，敌人正在释放空战群！”
敌人从四面出现，以倍数围攻不过少量的黑子级——何其相像，与过去的交战相比，那时，可是人联用拉近距离，用数量来对抗。又何其不成比例，让人惊讶。
“早料到它们会以鲎形船攻来，但这是倾尽一切？真是殊荣。”
阿尔冯斯上校不由得歪了歪嘴，就在这个瞬间，领航员报告：“长官，已锁定黑子级临近宙域的坐标。”
轮机长也传来报告：“亚临界航行已达到预定速度，零素核心的温度符合需求，短距跳跃准备就绪。”
“允许过载。”上校坐回座椅上，沉声道，“距离四十万公里，预计航行时间为...一秒。”
方舟上，正在建立与猎群间链接的豫光们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抹亮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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